甄洛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在秋收之前,以天子的名义,把大部分有影响的老臣送到兖州或者冀州,甚至更远一些的边远地区。
糜贞面有忧色,她不希望张闿成为一个所谓的枭雄,昨日宴会上的一切,她都已经听说,而不过一天,更是前后杀两将,似乎这次战事之后,张闿有入魔的迹象,难道是因为战胜了袁术,志得圆满?或者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性情大变?
她有些忧心,也对甄洛这种馊主意不太赞同,人在做天在看,这两年彭城安抚百姓一事,让她更是坚信,只有王道与仁义才是长久之道,阴损之事不可避免,但是若无必要,不做最好,眼见张闿似乎要点头同意借刀杀人一事,连忙抢先开口:“将军,我觉得此事多有不妥,你看是不是想想其他的主意?”
“好吧,这事先看着,暂时让他们折腾,不就是觉得我不似董卓,所以胆子大了么,嘿嘿,改明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软刀子!”
张闿本来微微有些怒气,说完却隐隐有些眉目了,又见糜贞反对,索性把事情放在一边,却不由自主想起一个人来,这人是孔融推荐给曹操的人才,名叫祢衡,和杨修一道,是天下仅有的两个入了圣人后裔法眼的大才之士,也和昨天的杨修一样,做了一回恃才傲物之人,不过遭殃的换成曹操了,他疯疯癫癫的把曹操手下文武挨着辱骂了一番。如荀彧、郭嘉等人,个个在他口中都是市井酒肉之徒,徒有虚名却无才无德,早该回家称肉卖酒才是,真的是好大的气场!
其后更做了一件洒脱之事,曹操可不是个好惹的人,为了恶心他,就招他来做了一个鼓吏,宴客的时候让他击鼓助兴,他倒是敢想敢做,竟然直接在堂之上扒光了衣服,来了个赤身裸体,还面无异色的鼓了一曲。
在座怕是惊倒无数,好好地一场宴席就此作罢不说,甚至无法收场。张闿自觉得曾经活在一个爱脱衣服,以求一脱成名的年代。可至少众目睽睽之下,还真的没有人敢脱光了衣服并做下如此洒脱之事,简直是挑战千年以来的儒家文化底线啊!
可人家也算有本事,说一句:父母生来就是赤身裸体,如今身无一物,有何不可!
曹操哑口无言,杀之不得。不过到底是曹操,只要对谁起了杀心,这人早晚都得去见阎王,一招漂亮的借刀杀人之计,把祢衡送到了文化兴盛的荆州。
荆州刘景升仰慕他的名声,带着襄阳的一众才德之士兴冲冲的迎了上去,毫无疑问被这祢衡来了个灰头扑面,连曹操人家都看不上,何况一个偏安一偶的皇室子弟。
以刘表的为人,竟然也容他不得,又不敢真个杀了,有损自己的声望。无奈,也学着曹操来了个借刀杀人,把祢衡送到江夏黄祖的地盘,然后典型的秀才遇着兵,祢衡在无所畏惧的当面辱骂黄祖之后,被这个挂着羊皮的武夫,一刀挂了。
曹操终于借刀成功,没有背负所谓心胸不广的罪名,如是天下人才蜂拥而来。
张闿不由得笑笑,这算是一招成功的借刀杀人之计。而自己这次若是借的刀太多,可能杀人无数,就没有隐蔽性了,哪怕是屠夫也知道张孟玄居心不良了。
“好吧,那就不这样做了。”甄洛也没有坚持的意思,见张闿笑得挺愉快,不由得问了一句:“想到什么呢?笑得这么奸诈?”
张闿摇头不语,心里却想着,改明儿是不是把杨修也送去荆州得了?
“虽然放过他们,不过也不能不管不顾。”甄洛丝毫不敢大意,“我会安排人去他们的家里坐坐,谈谈心也好。”
这是打算威胁一下,应该可以求得一时平静,不过不是长久之计。
“行,就按你说的来。”张闿答应一声,见她似乎言犹未尽,“左右无事,你还有什么事就一起说出来吧。”
甄洛先和糜贞打了两个颜色,见她点头,貌似很低调却有些一语惊人的意思,平静的询问着:“敢问将军可能称孤道寡?”
旁边太史慈和刘辟首先听懂了,太史慈一脸的期待,而刘辟却是满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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