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客观原因……”萨那罕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一本正经地编织起了谎话,“由于乌莫人与木里西浦,就是那个洛迪维人国家的冲突激化,他们互相对对方开启了屠杀令。他们锁住了边境地区,凡是在乌莫境内的洛迪维人或是木里西浦境内的乌莫人,都会被无理由杀死。我跟他们聚在一起纯属是无奈之举。”
“乌莫要杀洛迪维人,跟我们卡兰波帝有什么联系呢?乌莫人见识再短,总能认得出肤色吧?不至于连法纳多斯人和洛迪维人都分辨不出。”萨那罕这番话却是把菲蒂尔说懵了,他预测过萨那罕可能会说的理由,却万万没想到过这个。
“你还是不了解乌莫响马子的脾性,他们真的只是为了解决与木里西浦的矛盾吗?不是,他们不仅要让乌莫草原上没有洛迪维人,他们还要抢到草原上所有不属于乌莫人的钱。条令只是名义上的,真要实行起来还不是弓箭跟长枪说了算?”萨那罕肯定地说,他确信自己这段话中没有什么明显的逻辑漏洞。
“但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啊?独自前行显然更不容易被发现。”菲蒂尔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萨那罕说得并无问题。
“我刚才说乌莫人封锁了草原的边境,除了通往长峡的那一面他们不敢管,其他的,通往布罗斯和木里西浦的方向都已经被他们的骑兵封锁住了,我根本过不去。因此我才找上了一帮洛迪维人,他们是在边界线被封锁后聚在一起的可怜人,想要以人海战术突破封锁线逃出去。不想敌人先发制人,摧毁了营地,因此突围的计划也就泡汤了。”萨那罕的语调很诚恳。
“你为什么不从长峡回去呢?”菲蒂尔问道,.ukansh.其实这话现在也没什么用了,长峡现在乱得很。萨那罕回去还好,他回去十有八九要被哈涅瓦杀了。
“长峡?我实话说吧,我先前之所以没去过长峡,是因为我的一个兄弟在长峡旅行时酗酒杀了人,他们是搞连坐的,有对我的通缉令,因此我不敢回去,”萨那罕这句话当然也是编的,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嗯……可以理解,”菲蒂尔叹了口气,当初萨那罕刚做穆多诺林的时候,菲蒂尔就问过他的家庭,当时他只说是全部亡故了,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但我想,乌莫人虽然彪悍,但人员稀少,如果时机恰当,穿过封锁线是可能的,至少比在这里干等着要强。”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萨那罕接上菲蒂尔的话,“据我所知,布罗斯那边的封锁较严,木里西浦那边的封锁较松,我们可以从木里西浦那边出去,然后掉转回卡兰波帝。”
“那岂不是要进入北方人的核心领地?”菲蒂尔想了想,“我算是个实践主义者,先去布罗斯那边瞥几眼,若是封锁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的话,再往北走,毕竟你也是道听途说。”
“嗯,我听你的。”萨那罕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奇怪,再争辩下去恐菲蒂尔生疑心。他扭头看了眼坐在一边玩芦苇杆的胖子梅伦塔,自知若是硬拼定然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要以智谋取胜。格利卡兰特也不知到哪里了,但愿他能尽快回百邦城禀报吧。萨那罕摸了摸心口,背起不多的行李,准备踏上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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