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哥特风的建筑，蒸汽力量尚在这片文明中萌芽觉醒。
陈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一栋老旧的七层公寓，来到第六层，从取回的衣服中找到钥匙缓缓地打开了门。
陈郁慢慢的走进来，稍有些潮湿的的木地板有一些霉味，家中的摆设不多，最大的就是克里尔平时研究知识的大办公桌，桌子上仍旧整洁，像记忆中的样子。
这种整洁让陈郁心生疑惑，作为原来的哲学教授又为了生计接触了很多克苏鲁作品，这种关键证人的住所一如往常的情况没办法让人想通。
“诶，社畜换个地方反倒要为活命发愁了，不想玩了。”陈郁一边叹气，一边仔细检查家中的摆设。
果然来过人！克里尔日常书写研究的稿纸顺序出现了轻微的变化，看似杂乱无章的稿纸在这些思想家眼中规律就像齿轮一样。
又检查了一会实在没什么收获，陈郁不得已坐下开始翻开桌面中间的克里尔的笔记。
说是笔记其实更像日常研究和生活过程中的随笔，更像日记。
在克里尔的记忆里，他发现了某个世界的真相，就书写在了笔记本上。
而在陈郁这里浮现的克里尔的记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来回暂停清晰无比，只有这里被蒙上了一股迷雾，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生生的从记忆中剜走了。
陈郁迅速的翻着克里尔的日常笔记。
开始的克里尔循规蹈矩的学习着为信仰作注解的哲学，规则一切的东西是属于神的领域和范畴，我们学习，理解，诠释，解放属于神的全能，在神的赋予中抵抗无序和疯狂，的以安定的生活在城邦里。
在前半段的笔记中不断地提及“伟大的因果命运女神”和“命理会”，让陈郁开始理解克里尔的哲学背景，或者在严格意义上是神学背景。
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完成哲学和神学的分流，反而被非凡的存在统一到一起，哲学成为行走世间的神学解释。
陈郁对此嗤之以鼻，对人来说非凡的东西存在，那么神学根基反而就此崩塌，因为人与非凡的关系就变成人与猴子之间的认知关系一般。
在猴子的眼中，人类掌握着经天纬地的伟大力量，像神一样，可一旦猴子可以认知和理解人的所作所为，那一切就不同了。
在陈郁眼里这一切很简单，掌握力量规则的运转规律，就是打破边界的方法，也是陈郁自保的首要手段。
陈郁心中算计了一下，就目前有限的数据，最可能成功的就是那位苏克里特先生和狄奥提玛小姐。
具体如何做，只能步步为营，起码要展现自己的价值，从而和他们暂时绑定到一起。
渐渐的，克里尔笔记的字迹开始渐渐地潦草，开始出现了一些反神的言论。
“因果为什么属于神，那我们不是神的提线木偶吗？有没有一种可能神断然无法影响因果。如果神存在，或者神能掌控因果命运，我也就无法生出这样的想法。”
“物质的……真的由琐碎的命运丝线构成吗？”
这样的笔记越来越多，在陈郁看来这已经触碰到了这个社会的根基，理想情况下被当做异端解决掉，可是为什么是被当做邪神的祭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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