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人们就在莲溪两岸临溪逐水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逐渐形成一个村落。
因为这个村临溪而建,傍莲而生,所以一开始起名就叫临溪村。后来,考虑到村里林姓人口居多,便又改叫林溪村。
再后来,又陆续搬过来一些奚姓人家,索性就唤作林奚村。
不管村名怎么演变,一开始建村命名的本意并未改变,那就是临溪傍水而居,凭溪望莲而生。
说起林奚村的奚连生,那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奚连生兄弟二人,大哥名叫奚庆生。由于家境极度贫寒,赤贫如洗,迫于生计,奚连生在不到三岁时就被生母以六斗小米卖给本村的一户奚姓人家,算是解除了燃眉之急,救下了一家老小。
听老辈人讲,奚连生的亲生父亲兄弟四个,加上老父亲一共五个人,父子五人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膀阔腰圆,力大无比,大家平时都叫他们牛(读“欧”的阳平音)、马、驴、骡、车套。
因为他们是佃农,一年四季要为地主老财扛活,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干的是牛马驴骡和拉车上套的脏活、重活、累活、苦活,然而却终日食不果腹,一文不名,赤贫如洗。
有一天夜里,土匪头子黄大牙领着一帮喽啰来偷袭本村地主林步银家。他们早就听说林大地主人面兽心,为富不仁,鱼肉乡里,残害百姓,就一心想要了他的狗命。
谁知那地主林步银异常狡猾,好像事先听到了风声嗅到了气味似的,他就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脱下地主长衫和鞋帽,换上仆人的衣裳,干脆来了一个脚底抹油——溜了。
奚连生的父亲人送外号“驴子”,看到院内无人,地主的长衫和鞋帽撂在地上,心里就不由得想入非非,打起小算盘:
“我们爷儿几个起早贪黑,打年头干到年尾儿,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忍饥挨饿,衣衫褴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哎,这里没有一个人,我就试一试,看看这地主老爷的长衫合身不合身,鞋子合脚不合脚,还有这顶地主帽,戴上它我可就成了地主老爷了。哈哈哈……”
他没有敢笑出来,怕地主林老爷听到,那样他不就暴露了吗?说得迟那时快,这头傻驴换上了地主林老爷的长衫,穿上地主鞋子,还戴上了地主帽子……
他傻傻地笑着,乐得屁颠屁颠的,俨然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地主老爷呀。
他正一个人自娱自乐,陶醉其中,兴致勃发,浮想联翩,这时候黄大牙来了,看到“地主”正在院中自恋不已,心说这真是天赐良机呀,不加多想便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将“地主”射杀。
奚连生的父亲被黄大牙误当作地主杀害以后,家中只剩下他和娘亲、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小妹妹。本来就一贫如洗,捉襟见肘,吃了上顿没下顿,一下子突遭变故,就更加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一家人顿时陷入极度饥饿和恐慌之中。
母亲无奈之下沿村挨门乞讨,她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紧紧含泪怀抱着小儿连生,却苦于大儿子庆生无人照看,临走时她就找来一根绳子把他拴在村中井口边的大槐树上,晚上回来再把辛辛苦苦讨要来的残羹冷炙给大儿子吃下,解开绳子把他领回去。
后来,经掮客撮合,她不得不忍痛割爱,将不满两岁的小儿连生卖给本村的一户奚姓人家,换来六斗谷子,那可是救命的粮食啊。
奚连生的养父母是富农,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他们对抱养来的奚连生十分疼爱,视若己出,唯恐哪一点照顾不周,有所闪失。
养父的寡母也就是连生的奶奶,是远近有名的把家婆子,自私悭吝,虽然表面上看来并不厌恶这个抱养的孙子,但是骨子里却十分抠门、毒辣,甚至舍不得儿子儿媳给孩子喂东西吃,尤其是一些有点营养的好东西。
有一次,养母张氏抱着连生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哄着孩子玩乐,小连生瞅见石榴树枝条上垂下的石榴,伸出小手就拽下来一个,顺手扔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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