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少女所说,这个大陆叫作天武大陆,与诸立准第一次穿越后到达的天元大陆相同,此地也生活着人族和妖族。
但与旧大陆的人妖和平不同,在天武大陆上,人与妖之间可以说是千年的宿敌关系。不过天武大陆的人与妖为何会水火不容,诸立准问过少女,而她也答不上来。
在某个时间点以前,人与妖还保持着某种平衡状态。两族之间虽然摩擦不断,但并不会爆发以一族彻底灭绝为结束标志的全面战争。
那时的两族高层都明白一个道理:即若真的爆发全面战争,那么最可能的结局不是一族灭而一族兴,而是两族均灭,一同被历史所抛弃。
然而,这种平衡并没有永远地持续下去。在两族某次的小型战争中,人族为了更深入地研究妖族的弱点,违背了两族遵守百年的战争协定,拒绝归还战死妖族的尸体。
而也就是在这些妖族尸体中,人族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可以根本上打碎现有人妖平衡的秘密。
那就是,妖骨和妖丹,甚至其血肉,都对人族修炼具有着极大的修炼价值。
自那以后,人族便彻底撕毁了天武大陆上自古以来的所有条约和协定,直接挑起了人妖的全面战争,并且通过食妖促进修炼,从而更好的食妖这种以战养战的滚雪球方式,将妖族帝国打得分崩离析。
直到今天,天武妖族已经不能称为一个帝国了。他们只能依据当初妖族帝国内的两大派系,分解为两支势力流亡世间。
主张以战争手段,最终实现人妖和平共处的一支势力,流亡到了南方的怀情山。
而另一支认为妖族应当反过来,统治人族的势力,则流亡到了北方的妖神谷。
……
“原来如此。那么姑娘你是哪一支呢?”
“怀情山赤鸢族。”
“那你义父呢?”诸立准记得她是提过一嘴她的义父的。
“义父正是怀情山的领袖,月影鸣。而我是其义女,月红绫。”
“还挺押韵。在下诸立准,天元大陆人士,一介凡人。”
“天元大陆……你是海对岸来的?”
“?!”
诸立准眯起眼睛。
这可是个重要信息。听她的这句疑问,似乎是在说这个天武大陆,是和天元大陆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两块大陆。而且两块大陆隔海相望。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有生之年,他还有希望回到的天元大陆?
而且他确实记得,曾经有典籍称天元大陆四周的海洋为灰烬海。
难道说天武和天元两块大陆之间,隔着的就是灰烬海?
“嗯……”诸立准拍了拍手,“大概是吧。还是说说你,你是被人追杀至此的吗?”
少女——也就是月红绫,顿了一下,似乎又调节了一下情绪,继续述说她的故事。
“人类虽然觊觎我们妖族的身躯,但我们毕竟是化形妖族,有着一副人类的外貌。他们尚不至于没有理由地大肆捕杀我们。”
“而是通过发动战争,使得妖族产生伤亡,从而把获取妖骨妖丹的目标放在战死妖族的身上。不过,如果妖族在荒郊野外被人类抓到,那下场只会比战死沙场的妖族更惨,毕竟没人看到……”
说到这里,月红绫的恐惧之色又钻了出来,畏惧地看着诸立准,就像弱小的人类望着食人的魔兽——然后她就脑门挨了一下。
“我像是那么残暴的家伙吗?不对,我不是凡人吗?你怕个啥啊?!
月红绫继续说:“然而,并非所有的人类国度都会有着这个底线。在这里往北的数十里之外,有一个名为嚣国的人类王国。而这个王国……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外。”
“他们会完全地把我们当作猎物来捕杀,而无论我们是否和他们交战,”她面容有些自嘲,“如果不是你把我救下,说不定这个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他们的桌上菜肴了。”
诸立准表示极为震惊,并且大受震撼。
从直觉上来说,他心里并不太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位自称月红绫的少女的说辞。
朴素的人类情感让诸立准难以想象,这片大陆上的人类可以心安理得地将与自己长得差不多的生灵送上餐桌或者做成药材。
至少在他看来,妖族和人族的差别仅仅在于生理结构上的不同。
更何况,已经化形的妖族甚至和人族都没有产生生殖隔离(在天元大陆上,确实有可育的人妖混血种的存在着),若这少女所言为真,那这大陆上残杀妖族的人类放地球上有一个算一个的反人类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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