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润已是过后第三天,京北乘车来到世纪娱乐大厦门口,重复与之前别无二致的举动,坦然熟练了许多,悬赏告示依旧完整无损张贴门外。若非那晚他作风过于独特,则是酒保的记忆出类卓群,总之已将其定性为“回头客”。
开门见山,京北直奔主题:“那天的小姐姐可以帮我找来?”
“她不是我家的,今天可能不上班呐,”酒保殷切回答:“不过帮你问问,稍等。”
京北开瓶啤酒连同香烟,边抽边喝等待起来。
酒保许是怕他独自一人沉闷无聊,施展起热情好客的销售技巧,递支香烟过去,也开了瓶啤酒倒满碰杯,右侧单座沙发坐下说道:“陪你聊会,工作做什么的?”
“旁边上班。”
“旁边哪里?”
京北眉头微皱,因工作的特俗性质,向来不可随处宣张,可惯用的模糊回应伎俩一旦引来追问,接下来再搪塞就十分麻烦,就算说谎也不是件轻松行当。况且,比起与相交甚少的酒保谈天论地,话不投机半句嫌多,独处算是更受偏爱。
“她怎么说?”京北叉开话题。
“正在路上,”酒保有些好奇:“没加联系方式?记得你们加了才对。”
说到此处,京北的语句又如梗在喉。
……
“那我先回去了,过几个月或许有人想要见你。”那天琪走之前,还留下半句话。
京北正想发问,琪已经“啪”地将门推紧,便也作罢。踱步至电脑前,思考以某种新奇引人的方式给润发条消息,网上搜寻良久,最终摸出手机缓缓打出“在干嘛”三个字,传了过去。
大概下午四点左右,润才回复,附带一张照片过来:“刚醒。”
照片的角度是从床摄向窗户,窗帘覆盖整扇窗门,仅留一缕缝隙,阳光拥挤而入,未能驱散满屋黑暗。
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见润兴致不高,京北准备晚上再予回复。
“有空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是夜,没有放弃攻势的他再次挑动指尖。
“不喜欢短暂的恋爱,那种即兴的你可以去找别人。”
没由来的回应打得京北有些错愕,本质来说某些意图与润描述的大抵雷同,然而初衷并非完尽于此,具体事物发展仍要视情而定,总不至于主观定论、扼断于始。愤然的情绪挑战京北懦弱的心理,尽量压制情绪,他回复道:“不是,单纯感觉有点喜欢。”
“也许是一厢情愿吧,”消息刚传出去,京北立刻按耐不住悲观主义思绪,一夜间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他极度挫败:“不过逢场作戏。”
打开通讯录,点击删除键,孤独感瞬间失去可依托之所,他昏沉地进入梦乡。
进而,于是乎,不甘篇章潦草终结的京北,现在又重新灰溜溜地担当起了一名“回头客”。
“来了,”大概等了二十分钟,酒保放下手机通报好消息:“我去接她上来。”
又五分钟,熟悉的清纯、高贵、唯美润,全身雪白地推门飘了进来。
“好久不见。”京北大喜,隐藏内心波澜式的愉悦,装作平静地说。
润也完全没提及断联一事,让京北稍稍安定些许,不过还是决定主动解结,问道:“为什么对我说那样的话呢?”
“哪样?”
“不记得了?”
“忘了。”
润显然是在装糊涂,这次京北没有在意。面对面的沟通往往不同于冰冷的文字游戏,表情具备消融多数误解的功能,或是其他未知来源的介质感应,让争端泯灭于萌芽状态。只要你在,就会安心,人类拥有一种散发类似气场的能力。
“即兴恋爱......”京北稍作提醒。
“就是不喜欢的意思,删我是因为这个?”润诧异道:“还以为什么呢。”
“怎么不跟我说加回来?”
“不是该你加我?”
京北察觉有些道理,不再询问,掏出手机准备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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