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合六国后,烽烟再起乱秦中
贤良垂泪扶苏死,忠臣低首叹蒙冤
天暗云低山寂寂,荒野乱骨草凄凄
皇天如若倡忠义,予我飞剑济苍生
三郎醒了,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又让他闭上了双目,阳光暴烈,全身却冰冷刺骨,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冻僵的感觉。
这是哪里?
我怎么到得这里?
我的夺魂剑还在吗?
除了眼睛,全身如铁一般僵硬,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和心跳,甚至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当一个个疑问飘过脑海,心情更加沉重;此时一阵风吹来,三郎听到了风吹动流沙的声音,听觉证实自己确实活着。
但是很快,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不缓不急凶厉的兵器碰撞声,尖锐、幽扬且带有杀气;其后是脚步声,车轮的转动声,在一箭地或更远的地方,是追兵吗?
以目前自己的状态是没有任何还手能力的,这些疑问让三郎再次睁开眼,死亡一般的身体阻止三郎好奇的环顾,只能仔细辩听。
片刻后,三郎脸上漏出一丝从容,又转而不见。
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汪清沉的潭水,围着潭水四周是毫无生机的荒黄,无树、无草、无花;只在西面有一谷口,此时距三郎百步外谷口处,走来三人,前面是两名黑衣汉子推着木车,后面是一位步履轻松的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面容和善,身体清瘦但精气十足,此时紧张的双眼紧盯着寒潭中央;推木车的两名壮汉年近四旬,所拉木车上各自有两个四尺粗细,高约五尺的血红色木桶,随着木车的颠簸,木桶与木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两辆木车有所不同的是:前面一辆车的前部有一竖直六尺粗如碗口的惨白兽骨,兽骨上挑挂着一只无鞘宝剑,剑柄向上、剑尖向下。
但见这宝剑,剑长三尺六寸,剑宽三寸,剑身墨黑,却微微泛着暗红的剑芒,剑身中间一道鲜红血线自下而上,剑柄血红,墨黑的剑在惨白兽骨的衬托下,更显得血腥与霸道。
在车不停的晃动下,剑与兽骨碰撞着,发出凄厉、尖锐、幽扬的金鸣,让人心生寒意。
两个黑衣大汉和着木桶的撞鸣声与宝剑的厉鸣声不急不慢地走着,紧张但没有丝毫疲惫,前面大汉名唤斗超,中等身材,面色红润,五官端正,神情稳重,一副忠厚踏实的模样;后者名唤狼覃,面容白净,细眉俊目,身材略高,但身体矫健,一副能武者的身姿。
三人正慢慢走近三郎,三郎听着剑鸣与车轮声,估计着距离,只有不到五十步,三郎闭上双眼,收敛仅有的微弱气息。
红脸斗超推着挂有墨黑宝剑的车在前,听着叮叮当当的凄厉剑鸣,此时空气骤冷,又听不到大家言语,心里十分慌乱,不禁转身向老者看去,但见老者神情肃穆紧张盯着寒潭中间,斗超不自觉小声问道:“季爷,突然这么冷,是有危险吗?听着这剑鸣心里瘆得慌!”
那被唤作季爷的灰衣老者转过头来到:“不必惊慌,如果这逆天剑不鸣,寒潭里的啸月老妖会立即现身镇杀我们。不过今天是八月十五,是甘君与啸月老妖定好取水的日子,这剑鸣便是信号,千万沉住气,不要乱了大事。”
灰衣季爷顿了顿又道:“前面那个白玉祭台是我们的取水之处,往那里去时要离寒潭远些,取水前会有一只红金大蛇从寒潭中腾空而出,带走贡蛇,这寒潭水的威力你自是知晓,如果身上溅上一滴寒潭水就会毙命!”
斗超好奇地问道:“红金大蛇是传说中的啸月老妖?”
灰衣季爷:“不是,红金大蛇只是小妖!那啸月老妖咱们最好不要见,如果要是见到,估计吓也得吓死!”
斗超又问:“有谁见过吗?”
灰衣季爷:“可能有,但都死了,所以没有谁知道啸月老妖的真容!”
斗超道:“那怎么知道还有啸月老妖存在?”
灰衣季爷:“听说是被捕到的千年兽妖所言,就是行来路上寒谷口那个啸妖狐!”
斗超又问:“那来取水可有死的吗?”
灰衣季爷:“还没有,但总会有的,也许是今天!”
斗超听到这里再也没了问题,只剩下心跳加速,斗超转过头继续前行。
刚走两步突然一顿,停下脚步,回头低声对灰衣老者道“季爷,前面祭坛后面好像有人!“
那季爷眼睛一直盯着潭水中央,因为那里孕育着巨大的危险,听到这一声,侧头向红脸大汉所指方向一扫,在祭坛后三丈地方却有一人横卧,不禁一惊道:“这寒潭乃是绝生之地,怎么会有人?咱们过去看看!“
三人慢慢靠近祭坛,在祭坛不远处停下;这祭坛底六丈见方,八尺高,四方锥台,上面三丈见方,西侧有走梯栏杆,全部白色玉石砌成。
坛上面有一黑色祭台,季爷示意两位壮汉原地等待,自己走向三郎,三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灰衣夜行紧身打扮,与寒潭周围灰黄的颜色相近,不是很扎眼。
老者面对三郎看了一会儿,自语道:“所有死在寒潭之人皆浑身如覆白霜,这人看样子好像还没有死!”。
灰衣老者转身从头车上取下杀气四溢的逆天剑,从西侧台阶走上祭台,祭台上有一黑色的木质剑托,季爷将剑立着插放在黑色的剑托上,并对寒潭做三叩之礼,口中诵到:
午日炎炎,潭水凌凌
今取寒露,以济甘求
神龙在渊,逆天在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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