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蓟州,梁灵儿吵着要刘仲樵陪她闯荡江湖,再也不要呆在这军营了。朱希彩笑道:“那可不行,参将擅自离营,可是要受军规处罚的。”梁灵儿哪管这些,想他刘仲樵本也是雾灵山门下弟子,本就是江湖人士,江湖规矩倒没束缚人,倒是让军规军纪给圈住了?
朱希彩看出梁灵儿对刘仲樵有意,好意成全,念及近期军中无事,便心下默许。他开口道:“灵儿妹妹心思单纯,聪明可爱,但一女孩子独自闯荡,毕竟危险。我这就给你仲樵哥哥放一段时间假,你二人查案也劳累太久,就好好出去玩玩。不过且须记住,一个月后,若我见不到人,妹妹,你可别怪朱某无情啊。”
梁灵儿始才笑从两颊生,道:“放心好了。仲樵兄武功高强,能有什么事?一个月后,定把他完整还你。”
其实,刘仲樵并不愿意离开。这梁灵儿风风火火的,他总不能这样陪她闹下去。他下山的初衷本就是行侠仗义,如今守在军营也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安宁而防军营无端挑起战事,军中有无要事都该留守的。但朱中军开口了,他也只得应下。二人随即离营,奔雾灵山而去。
途中,刘仲樵道:“说来甚是奇怪,你前来送信,信送完了也不惦念回去,你师父就不担心?”
梁灵儿道:“要你管?我就要在外面玩。师父她老人家答应我了,只要把信送到,我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再说了,我早就用我的秘密方式给师父传信了。”
“什么秘密方式?飞鸽传书还是千里传音,再说你也没这功力呀?”
“告诉你就不是秘密了。”
“哎,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没有?”
“你这人就是心思太多,去了雾灵山不就知道了吗?”
“也是。对了,我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你说,约我师父前去获鹿,究竟所为何事?”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我感觉这事并不简单。”
“那你还没事人似的,我说你心可真大。这样说,好像又不对呀。”
“哪里不对了?”
“你都无脑,哪里还有心?”
“你才没脑没心,还没肺呢。”梁灵儿假装生气,举起手中剑鞘要去打刘仲樵。
刘仲樵笑着向前跑去,梁灵儿随即在后面追起来。
两人的言笑撒向荒途,山间陡然间平添起一丝生机。
转眼到了山下的八卦岭,二人歇足。刘仲樵去河边取水。梁灵儿见眼前此景,脑中再现出当初相遇时的一幕,不禁心中颤动,一丝红晕悄然在脸边升起。
仲樵取水回来,递过水后,奇怪地道:“咦,你的脸怎么红了?被飞虫叮咬了?”
梁灵儿也不回答,停顿了下,道:“等回到雾灵山后,你陪我去松溪见见师父好不好?”
仲樵道:“本就是陪你出来玩的,有什么好不好的?”
梁灵儿一听,脸更红了。刘仲樵此刻哪里知道,这梁灵儿看似粗枝大叶,而此刻却是动了情思,是有意想带他去见师父并征求师父意见。这红晕陡生哪里是被什么飞虫咬中,而是被一腔情思咬了心脉。
“给你打个水,你也不用激动得脸都红了吧?”刘仲樵打趣道。
梁灵儿不理他。傻子,你懂什么?梁灵儿心中暗道。
说刘仲樵傻,一点也不冤枉。梁灵儿说已经给师父传信回去了可不就是例子?你师父能前去松溪赴约,可不就表明我梁灵儿安全无虞?
雾灵宗位于山上,歪桃主峰因形势象形而名。梁灵儿到得此地,不禁为眼前景致所沉醉。
雾灵山,燕山山脉的高峰之一,地势高耸,为许多河流的发源地之一。这里苍山奇峰为骨架,清溪碧潭为脉络,房舍建筑点缀其间,风格独特。放眼看去,山峦重叠,山清水秀,恬静瑰丽。曲流溪涧,晶莹碧透;烟雾浩渺,吐珠溅玉;奇峰怪石,如塑似画。置身其中,峡谷壁立,石径萦回,沟壑幽深。此时正值金秋,山下一片翠绿,山上的桦树、落叶松已变得金黄,山腰的山杨、五角枫、栎树,一层层地变黄、变红、变紫。放眼四望,片片红叶,串串硕果,点点簇簇地镶嵌在峰岭层叠之间,似碧波上飘浮的片片红帆,又似蓝天上飘荡的朵朵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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