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酒楼二楼,包房。
林氏酒楼就这么大,突然在档次和客流量上的扩充让林恒之亚历山大,最后只好把二楼原本自己住的几间房空了出来当作包房使用,而自己则只好住回衡州府往西不远的林氏祖宅,为此还将后院几乎拆除,正在重新建设新房中。
毕竟这是衡州府,拆后院比在附近买一栋划算多了。
邹江看着附近几位学子微微点头致意,他们都是寒门学子,当然,这个寒门也并非就是平头老百姓,在坐的四人祖上都阔绰过,少说也是秀才起步,还算是有些资本的。
而桂王选他们四个的理由也很简单,品性好,容易收买,好控制。
就算想搞点乱子,也得。
想想自己的家人。
“诸位,我邹某人敬诸位一杯。”
“邹兄客气,早就听闻邹兄学富五车,如今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都是虚名罢了,要说学识,那还得看黄兄不是。”
邹江指的是黄景胜,两人都出自同一个私塾,家境年龄又相当,自然常被拿来比较,既是敌人,也是朋友。
“那哪能和邹兄比,邹兄上年距离府试只有几分而已,连老师都夸邹兄聪慧,我黄某人差得远了。”
“哈哈,敬黄兄一杯。”
邹江喝完一杯,眯着眼看向众人小声说道:“听李廪生说,这次是桂王殿下请诸位来的,只是为了与一个小兄弟一同县试,不知各位兄台可对此人有所了解,竟然能得桂王殿下如此器重。”
“那我倒是有所耳闻。”黄景胜也是喝了两口,悠悠说道:“听说那人名唤林南风,就是这林氏酒楼林老板的堂侄,据说,还是那桂王四殿下的伴读呢。”
“四殿下?听说四殿下不好读书,他那伴读竟有如此本事?”
“那倒不知,只是传闻这林南风去年时,曾击败过中秋魁首罗平安,想必也还是有些学识的。”
“罗兄也是天子骄子,可惜手伤了,怕是今年没法与你我竞争了。”
这时,另一个童生似乎也想到什么,洋洋说道:“听闻,这林南风曾经还当过乞丐?”
“乞丐?”
“据说这林南风的父辈曾经去北方经商,可惜遇到战乱,仓皇逃回衡州府,只留下这林南风一人,找不到林老板,于是流浪了数年。”
剩下的那个童生闻言面色不悦,轻啐了一声,扬言道:“想不到我苦学十载,竟然要和一个花子同台竞技,真是有辱斯文。”
“欸,毕竟是桂王推荐的人,少说两句,喝酒,我们喝酒!”
“与这等人,哪怕是坐在一起,我都觉得耻辱。”
见话锋有些激烈,邹江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怎么回事,也到了饭点,怎么菜还没上来!”
这时,小二走了进来,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轻哼一声,但还是老实说道:“后厨已经在做了,很快就能做好。”
“嘿,你这小家伙,怎么这副表情,是我们少给你钱了吗?”
小二便是王七,这酒楼隔音效果不好,邹江等人编排林南风的话一一传入王七耳中,这小家伙自是不忿,但还没等他争辩,一只小手便攀上了他的肩膀。
“小七,下去端菜了。”
“南风哥!”
见是许久没见的林南风,王七有些高兴,此前的愤怒也被一扫而空,有些开心地朝楼下走去。
“诸位,在下林南风,让诸位等候多时了。”
“林兄,你可真让我们好等啊,待会可得多喝几杯。”
“敢问这位兄台是?”
“在下邹江,衡阳兴元人,见过林兄。”
“诸位都比我年长,怎么好意思称兄?该是林某称呼几位哥哥才是。”
邹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还怕林南风生活在桂王府,难免有些骄纵,如今看来,也就和普通学子无异。
“那,南风?”
“您是?”
“在下衡阳兴元黄景胜。”
“原来是黄兄,早就对黄兄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翘楚。”
林南风认识黄景胜吗?别开玩笑了,林南风对衡州府读书人只有两个印象,一个是王夫之,一个是罗平安,不过也无伤大雅,反正是商业互吹罢了。
“南风如此客气,倒是让我黄某人有些不好意思了,欸,南风,你身上这身油污是怎么来的?”
油污?
林南风低头看了两眼自己,果然有一些,这年代没有抽油烟机,抄几个菜下来,难免有所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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