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儿应声朝上丢出了手中之剑,双掌一击拍在了智山的背上。
智山起手接住了德哥儿丢下来的剑,手中双剑左右狂舞,无形剑气抡出了一个大圆,竞有丈余的一个光圈罩住了众人。
硬生生地将那些佛珠挡了下来,一阵噼噼啪啪的阵响,那些珠子瞬间便跌落地面,滚散四处。
持棍和尚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不到我研习了二十余年的伏魔定神珠,却是两个少年也奈何不了。”
这一击带着他二十多年的苦学,一击之后已然心灰意冷没了再战之意。
可德哥儿和智山却也并不好受,俩人胸口热血上涌,气短心悸,智山若不是用剑抵地,几乎便要站立不住,德哥儿通通连退几步,左侧一抬骄壮汉起前一步扶住了他。
“吵……真是吵…吵死了……这慈光寺,今天怎会来.…来了那么……那么多人?”断断续续的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骄外众人急忙转头望了过去,却是眼前人影一闪,那人已经一摇二晃的到了前面。
“好厉害的身法……....”德哥儿心中一凛,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几乎快要和义父不相上下了。
此时众人眼前是一个僧服破烂不堪,看似醉醺醺的中年和尚,撑着双手坐在了那两个武僧前面。
嘴里念念叨叨:“这些是何人?了凡、了尘还不快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师叔,我们也不清楚!”了尘收了戒刀握于身侧回应道。
“师弟,这人什么来路?”智山皱眉问道。“醉罗汉?”德哥儿犹豫了一下道,“佛宗禅门类似的武功,好像就此....。”
轿中人朗声笑道:“不是醉罗汉拳,他是真的喝醉了。”
“真是……醉了”,一缕酒味扑面而来?德哥儿愣了一下。却见那中年和尚很是舒坦地打了一个饱嗝,两个武僧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轻松之色。
“师兄,这些……是....何人啊。”
只见那醉了酒的中年和尚左一下右一下的挣扎了几次,却是站也站不起来,显然喝得太多了吧!德哥儿暗想。
印明大师却依旧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师弟三日前才答应我静心于后山参禅,今日又喝成这样的醉态,阿弥陀佛!”长叹一声又竞自摇起了头。
“师…师兄,今日我自后山中研读《大正经》
佛经中说,印度宝典国国王大车的三个太子,一日同到山中打猎,见一只母虎带着数只小虎饥饿难忍,母虎因此欲将小虎吃掉。
三太子萨埵见状,将二位兄长支走,来到山间,卧在母虎前,饿虎已无力啖食。萨埵又爬上山岗,用利木刺伤身体,然后跳下山崖,让母虎啖血。母虎啖血恢复气力后与小虎们一起食尽萨埵身上的肉。
摩诃萨埵为了挽救老虎生命而甘愿牺牲自己肉身的萨埵太子就是佛祖的前世,佛祖忍辱牺牲、救世救人。
印慧也是心有同感的,但师兄我等众僧衣不敝体,食不裹服,身无余肉,空有舍身之志,可···可虎愿食吗?
“装疯卖傻,一个醉酒的和尚,会有多大的能耐。·我来会一会。”
德哥儿终是无法忍住,往师兄手中拿过自己的剑,执剑欲上前去。
这时却见那中年和尚摇摇晃晃勉强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了身边武僧手中的黑棍,大声笑道:“了凡啊,你还真是尽去了凡俗啊,不吃肉、不喝酒,对这棍法的领悟,总还是差了些。睁大眼睛看好了!”
言罢便见他只是将那大棍看似随意地轻轻挥了挥。看似随意地一挥,却是把全场的风都像似吸了进来。
仿佛一切都停止了,风不再吹,钟不再鸣,木鱼声也不闻了,即便是那些悄然飘落的一片片菩提树枯叶也停止了掉落。
那划破空灵的一挥之气夺走了周遭的一切响声和一切生机。德哥儿和智山好像感觉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哪里都有那根棍影,即便飞天入地也躲不过了,两人心中大骇,那只能闭目等死。
那站于庭前的醉酒和尚,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周围一片寂静,他身边围绕着的一阵疾风,吹起了他的僧袍,他垂首看了眼静立于院中的骄子,左手持棍右手举掌微微一笑,竟若那禅彻佛悟之相。
“这……还是那个醉和尚么。”德灵儿放下了剑,脑海里呆呆地想着。
但那四周无形的棍影却在片刻间消散了开来,木噔口呆的,绝望的,以存必死之意的灵哥儿和智山急忙回过头来,只见那轿子前的卷帘已经被撕得粉碎,义父轻轻地放下了手,长呼了一口气。
印明大师倒不怎么惊讶,当年师兄弟几人,师父曾夸这师弟乃慈光寺建寺以来悟性最高之人,若不是俗家弟子,现今佛宗长老便是他了。惋惜的又是摇了摇头。
“师兄,别摇了,本就是该来的,躲不掉的。“
醉酒和尚挥完棍后,似乎一身醉态也已散去,不再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了。
德哥儿和智山回头望向义父,这个和尚很明显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了。
轿中人笑了笑:“退下吧。我们到这儿只是找人的,如今人已经自己出来了,就不必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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