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山之巅,栖凤泉旁。
一张宽大的石台,一只香炉,一套茶具,一个火炉,一只陶壶,一副黑白棋子。
桌边只坐着俩人,穿一身黑色长袍老者,手中却执着白子。
一身白袍老者放下一个黑子,抚着长须道:“你那师妹还在八里坡中吗?”
坐在棋桌另一边的黑袍老者笑着点点头:“候于醉红楼中。“又沉声低语:“小乔是个苦命之人。”
“为何?红乔失手了?”
“是的,因为有两个老朋友出现了。”黑袍虬须老者应道。
“终南陶平山,吐番活佛?”白袍老者手一挥小壶飘到手中。
“的确是他们。虽然红乔的功夫已大有精进,是这一辈年轻人中的翘楚,但是面对这样的高手,还是差了点啊。”虬须老者将白子落了下去,“该你了。”
那棋盘上应声便多了一个白子。
白袍老者摇摇头:“每次和你下棋,便要毁去我一副云子,你的破天神诀修炼的再强,难道还需要与我炫耀吗?”
“那件物品一直在醉红楼,了,并且消息走漏了?如果真是夜枭报的那样,你不应该来这里找我下棋。”
虬须老者又拿起一枚白子:“谍密上说十八手和那番僧并没有得手,在他们混战的时候,那陶平山帮了红乔,顺手带走了两名欣儿的同伴,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猜测,他应该是赶去慈光寺了。他曾经的至交好友印明大师和他那侄子在那里,那也是他们陶氏一族的故土。”
“你刚说,与欣儿随行的还有俩人?是凤凰城的弟子吗?”白袍老者问。
“不是,欣儿的信上说有一个是八里坡佳肴居的司厨,一个胖小子!“
“胖小子?白袍老者心中一怔。
“是的,陶平山你我之故人,这个不必担心。”虬须老者又落一个白子。
“你啊你!“白袍老者无奈也落下了一枚黑子:“那另一个是谁?”
“另一个据说不是江湖人士,不会武功,但宁欣儿说这个人心机颇深,不是简单的人物。”
“叫什么名字?”“他姓映。”执白子的老者意味深长地说。
白袍老者沉默了片刻,忽又问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么?”
“有,还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陆酒鬼传来的,如你所想,幽庭那位也坐不住了,十二掌监里的第二高手掌杖监李魏公公一个月前就已经悄悄离开帝都,而且是直奔那郡王府而去的。”黑袍老者不屑的说。
“李魏也去了,看来他做了选择。“白袍老子心中略略一怔:“那池月不是返京都了吗?可有信来?“
“老三是嫌我俩老喽!”黑袍老者应非所答。
“怕是如此,宫里的意思是这件事上,我们四个中至少得有一个出手,可如今我们一个在练剑,两个在下棋,还有一个不知在何处喝酒。”
“这一次本该是由你亲自去的,宁欣儿和红乔就算是这一代武圣山弟子中最出众的,但两个人也不可能敌得过那么多高手,光是那个蜀中谭门十八手,又真的是好对付的?”
“师父说,该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历练。”黑袍老者撇嘴一笑,又落一子。
“那现在呢,你要赶去八里坡么?”白袍老子往棋盘看了眼又落下一子。
“哈哈哈,师父说,年轻人的历练还没有结束。”执白子的人似乎心情很好,又轻轻落下一子。
对局之人忽然沉默了,许久之后,白袍老者感觉眼前片片落叶飘下,再抬头一看,黑袍老者已站在了桌前,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剑。
“你想独自前去?白袍老者扫了扫身上的碎叶,站了起来。
“事关中原安危,不是儿戏。”黑袍老者答得干脆。“
你啊,就是把家国大事看得太重。一个被废了的太子能搅起多大的风雨?”白袍老者叹道。
“是废太子,但现在又多了个王爷,还有那么多的势力为之效命。“黑袍老者沉声道。
“那又如何?他们那些效命之人,手段高深者瘳廖。“白袍老者自傲又道:“凤凰城内至少有五六个,宫里怕是有十来个?霍家也有几个?还真怕了他们么?”
“那十八手又有几个?域外番教六大宗派,七煞堂又有几个?”黑袍老者反问他。
“你想着守护天下,可也得谋定而动,况老三那里,大师兄也不会任那些人搅动风雨的!再有小少主也该现世了啊。说到底,十五年之约已到,本该他担的,我们现在尽力暗助于他,难道你真要侧于他旁,让他危险更加吗?”
“师父的意思是如何?”
“师尊他老人家的意思很简单,十五年前他们内外联盟,凤凰城不怕,十五年后只要少主归来,凤凰城更不怕。年轻一辈的事由他们年轻一辈去解决,解决不了才轮到我们这些老头子出马,师尊早在三日前就已经传书给红乔和欣儿了,现在她们应该收到了。”
“传书上写了什么?”
“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
“炼雪为冰。”
黑衣老者愣了愣:“炼雪为冰?”
“就像师尊十五年前与我们说的一样。“白袍老者笑了笑。
“师尊这老家伙,也不知云游到何处了,什么事都放给你我,还似以前这般。”
黑袍老者沉思许久之后终究是长叹了一口气,将剑收了起来,瞬间黑影已消失不见。
“喂,这棋还下不下了,一次次的?”白袍老者朗声问道。没有人再回答他,只是面前的那副玉石棋盘却在瞬间崩裂了开来。
白袍老者无奈地摇摇头:“这老六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师尊还真是识人啊!这破天诀真只有这两个臭脾气能练啊!
红乔和宁欣儿站在醉红楼内院之中,红乔放飞了手中的信鸽。
霍侗站在宁欣儿的边上,垂首问道:“师姐信上写了什么?”
“那老头只写了四个字。”宁欣儿仰头望着月亮,有些走神。
霍侗愣了一下,轻呼了一声:“那四个字,师姐。”是不是“速到凤凰”这四个字师姐!''''
宁欣儿摇摇头。霍侗笑了笑又问道:“师姐,那是什么?”宁欣儿回过神来。
也不由地笑了笑:“我走神了”。只是老头写的那四个字我看不懂,是“炼雪为冰”。
什么是“炼雪为冰?”霍侗挠了挠头笑着又问道。
红乔在旁听得也是无可耐何笑着敲了下霍侗:“陆师兄只是传师尊的令,你个小黑好奇心也太重了!“
宁欣儿沉思片刻,说道:“我自小出生在世家,府里族规森严,母亲说我是嫡女将来要承继家族,五岁即送我前往凤凰城拜老头为师,修炼心法剑术,至今已有十二年了。
这十余年间的事情仿佛都是既定好的,我只需要完成即可。可这四个字我却是想不透。既然此行这么重要,老头难道不是应该给我们多派几个高手么?宁欣儿鼓着嘴娇声道。
“唉,师祖怕不是炼雪,是炼红,炼欣哦!……雪,炼雪,映雪?难道是他?”宁欣儿心下一动。
“巧,真是巧啊!''''''臭雪,你到底是什么人哦!”宁欣儿转了转眼睛一脸的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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