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末院子门前来了陌生人,陌生人衣服跟昨日徒献鱼衣服一样,破。
看着徐末有条不紊的做完最后一顿早餐然后跟众人告别,陌生人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喉咙滚动了好多次,终于等到拎着包裹和拎着锅碗瓢盆的满未央走出了门,陌生人打了个呼哨,树林里面钻出来一只很大的青牛。
三人踩着扭头坐上了牛背,便开始了沉默的赶路。
坐在牛背上的徐末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几个滚热的大包子,塞到陌生人手里,说道:“赶紧吃,凉了不好吃。”
徐末的做法很符合陌生人的喜好,拿起包子奋力咬了一大口,然后有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在崎岖的山路,骑牛也是很颠簸,更多时候是趴在牛背上爬山,缓缓的朝着摇光峰走去,因为要带着满未央,后山是去不了,但摇光那里是以后徐末和满未央的生活地。
在岱舆建立之初,摇光峰是有很多弟子的,因为某个事摇光黯淡下去,弟子散落在其余几峰,久而远之摇光都没有了人,自然就成了一座孤僻的山峰。
岱舆对待这件事后并没有再去想重启摇光,现在岱舆的弟子很多,但在日常生活中想要看到碰到其余峰弟子这样的机会少的可怜,路途太远,大家都沉迷于修行和学习,像那种一言不合就打架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样显得蠢不说还极其影响状态,所以诸多传世小说中什么宗门弟子仗势欺人,拉帮结派,修行之地平和之地写的跟个角斗场一样,这种情况在岱舆是见不到的。
生活跟小说是两个不同体。
青牛过山岗,牛背上的徐末再也看不到了天权峰的影子了。
徐末没有再看,因为对自己而言情谊不应距离而陌生。
昨日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和往常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对于徐末和赵正等人来说却是不一样的一天,大师兄喝了很多很多酒,徐末也不再小气,拿出了珍藏多年的果酒。
大师兄求了很多事儿,徐末答应了很多事,醒后记不清答应了多少事儿,只记得来年赵正师兄就要离开,永远的离开岱舆。
师父没有回来,岱舆弟子身份报不保留谁也说不准。
青羊还在攀爬,云海逐渐在眼前放大,半日颠簸,青牛终于摇光峰山脚下。
地势一下子变得平坦起来,往山顶的最后一条台阶路也不再陡峭,铺路的石板又快又大。然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摇光山始终拉着阳光,始终保持着阳光照耀,云雾飘来自会散去,偶尔间昔日楼台殿宇显露在枝繁叶茂间,灵韵仙气就在不经意间刻在了心底。
看着这蓝天云雾,一览众山小,徐末心里凭空生出无限豪气,后山赶车的陌生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辈子总算看到了摇光,死了也是值得了。”
他眼睛里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语气更是尊崇,就像朝圣一样。
虽然摇光已经没落且是荒废的一个峰,如果不出意外在以后的某个日子她即将迎来最黑暗的日子,她将不复存在甚至连名字都会被人忘记,后山的人已经这么打算了。
他开始有些担心。
为站在身边的男孩女孩担心,不对还有一个猴子。
这个担心并非担心他们活不下去,而是担心他们真的能完成后山定下的任务么?
此刻,他们的面前石碑上只简单的刻着两个打字—摇光。
两个字很简单,但却依旧清晰。
摇光山上有阳光。
阳光下,殿宇倒塌,泛着光泽玉石到处都是。
废墟前站在三个人和一个猴子。
多出来的人是徒献鱼,便是那个出馊主意把徐末和思思按安排在摇光的人。
他的名字在昨天曾出现在长歌爷爷的口中,岱舆的第三只剑,如今的开阳的峰主,大名很少人知道,知道都叫他小开阳子,是长歌的大师兄,在岱舆地位很高,更是赵国赵丹国君的授业恩师。
“昨晚我那师弟想必已经把我情况告诉了你,今日相见是不是又是感受?”
见徐末憋红了脸,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徒献鱼笑了笑。
“其实有时候身份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实力。昨夜我思虑了很久,我不知道把你安排在摇光是出于何打算,我甚至都没思考就做了打算。想来是白日你给我的感觉不错,我的舒适感高过了我的克制力,所以才有突然那个决定。
不过我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既然已经定下了,那这事儿就定下了。岱舆弟子规则这事儿你还是要做好,你能找出漏洞,那就能补足漏洞。这事儿完后几个老家伙还需要省察,你做的好,对你日后也是极有帮助的。
我今日来目的不是说这些可有可无的,我只想问你,如果我愿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看着徐末更加手足无措,而且面露不可置信的惊恐。
徒献鱼笑着说道:“天权子那里我可做说项,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
能听进三个字在次刷新了徒献鱼在徐末内心的高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诱人的选择,但精于人情世故的徐末却不得摇头拒绝道:“师父对我很好!”
徒献鱼看了看徐末,点点头:“也罢。”
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连向来爱动的小猴子也乖乖的趴在那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来回看着站着不动的三人。
“知道什么是道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