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专业出来能干嘛,穷教书的。我给你找的那个律师哪里比不上他。”声音越来越远,一整嘈杂,阿邦被吵醒。残阳的红光透过窗户照在小托的脸上,他的嘴巴一上一下的在动着,表情狰狞。顺着他手指方向,阿邦望去,乌苏正半跪着一手扶墙,一手拿着一瓶乌苏,正向着小托的厕所门疯狂倾泻。阿邦晃了晃脑袋,清醒一下,方才听见小托的话。“我才打扫干净的,能不能出去吐啊!”阿邦大脑一片空白,他缓缓起身走过去,捡起地上剩下半瓶牛奶,看看日期已过期许久,还有一些食物碎屑。他又回到沙发,瘫坐下来双手向后挽起头发,盯着乌苏。“上辈子真是饿死的。”小托可能也知道乌苏为什么这样,没有过多的发作。两人慢慢扶起他,阿邦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小托则去拿拖把清理事故现场。“操他妈的,才喝三瓶就坠机了。”乌苏嘟囔到。阿邦欲言又止。
这样一闹两人毫无困意,乌苏喝了热水后又想开一瓶乌苏被阿邦制止了。阿邦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炫赫门,小托又一次打扫干净后便准备开始做晚饭,“你们想吃什么?”“别做了,出去吃我请客。”还不等阿邦开口,不知道死活的乌苏突然起身说到。“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弄脏你的地盘。”阿邦知道他在口嗨没钱,但似乎这样大家都好下台。不出意料,乌苏凑到阿邦耳后低语“今天你先垫付,记我帐上。”阿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起身到厕所洗了一把脸。随后阿邦扶着乌苏晃晃悠悠的出门了,小托锁好门跟在后面。
“好不好吃啊,我的最爱。”乌苏一边嗦粉一边说到。阿托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是外地人本来听懂阿邦的半方言都够呛,更别说乌苏的方言叽里呱啦的。:“嗯嗯。”这是他们两个对话中小托说的最多的。“你请人吃饭,请吃路边火锅粉?”阿邦看热闹不嫌事大,乌苏装听不见,一个劲的“好吃好吃。”“我说吃什么不重要,今天晚上还有活动肯定让你们嗨皮一盘。”乌苏歪嘴笑道。
一路上乌苏一路上和小托诉说着不打不相识之类的撇脚搭讪,小托也只是“嗯嗯。”他根本就听不懂。阿邦一路无言心中总是有块石头压着。走过一段没有灯的柏油路,转角一个红色的舞字高挂在一处专升本学校名框之上。乌苏指向彩色的霓虹灯说到“看到没有,男人的天堂。”阿邦冷笑一声,无可奈何,没有什么能更糟糕的了。舞厅门口排着长队,全是男的,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工人,外卖,学生。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着唯一的出入口,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来三张票,他给钱。”乌苏指着阿邦说到。推开门帘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三人到吧台买了一瓶威士忌,找到一处角落坐下。各色各样的男人走来走去,寻找他们的猎物,目光上下打量,考量着每一个猎物。他们前面的是一排堡垒,人肉做成的堡垒。她们如同柜橱里的商品,仍由顾客挑选。阿邦沉沦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见到这种女子,他的生活总是循规蹈矩,总是孔孟的圣贤之道,总是乌托邦的理想社会。他感到手足无措,感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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