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虎凝思少许,缓缓道:“州东余家第二子余少卿,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风流过头。青云镖局少镖头刘清风,武功高强,一代俊杰,却是略逊风骚。山东崂山温家堡少主温青,丰神俊朗,鲜怒少年,内顺外润,善使双锏,人送外号‘小叔宝’,颇有当年秦公之风,此人倒是颇为不错。”
王怜花思索着,突然说道:“温青,我好像有些印象......哦,就是去年爹过大寿时,随着温堡主来的那个白衣少年?”
王伏虎道:“正是他,温家堡近些年来和我们家的生意往来越发频繁,温青这孩子可是找我说过几次情,说对阿秀一见倾心,让我在中间说道撮合,望能和阿秀多见上几面。”
李山河猛得一拍桌子,叫道:“那不正好吗?”又朝妻子道:“温青这孩子当时我也是见过的,的确不错。”
王怜花轻轻拍了他一下,似是叫他不可失了一家之主的分寸,然后才是有些担忧地道:“大哥,温青这孩子论外貌论武功,都可说无挑剔之处,可我见他气度却是有些不怎么样,,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王伏虎一挥手打断她道:“小妹,这年轻人血气方刚,好打抱不平,气度小些,又算得上是什么毛病呢?温家堡背靠崂山,东依海道,那可是了不得的势力,咱们可不敢轻易得罪,阿秀日后若是嫁了过去,决计不会受苦的,你就放心吧。”
阿秀在屏风后,将一切尽收耳底,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情急之下,碰倒了屏风。
几人闻声皆是一惊,可愣了愣,李山河和王伏虎又突然齐声笑了出来,说道:“阿秀你来得正好,我们在商量关于你的未来大事。”
阿秀却是脸色早已骇得大变,几欲哭了出来,一下奔到王怜花身边,苦苦哀求道:“娘,我不要嫁给什么温青温红的,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好好伺候你,连你都说了那温青不好,他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保证以后会听话的,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给这个温青的。当初在王府,她在私下可是没少被温青搭讪“骚扰”,尽管她一再婉言拒绝他的请求,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她对他的印象相当不好,甚至是有点儿厌恶。
王伏虎在一旁好言相劝:“阿秀啊,你相信舅舅,温青这孩子的确不错,想嫁给他的人不知有多少,人家却偏偏看上了你,日后定会对你极好,难道舅舅还会骗你不成?”
阿秀哭叫道:“既然他那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嫁给他?反正我是死都不会嫁给那个混蛋的!”
王伏虎气得脸色涨红,气结道:“你......你......我......”
李山河却是猛得怒拍桌子,连茶杯几乎都被震得凭空跳了下来,叫道:“人家可是温家堡的少堡主,年少有为,岂容你随意诋毁,我告诉你,今日这门婚事我就做主替你答应了,哼!”
王怜花有些生气,不明白丈夫为何今日会生这么大的气,柔声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阿秀都被你吓到了。”
她却不知,当初李山河为了娶她,受了王家多少白眼和怨气,虽然他们已经成亲多年,可李山河对这一切始终记在心里,绝不愿意在王家人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阿秀一再违逆自己的话,不是在让人笑话吗?
王伏虎闻言,却是脸上狂露喜色,迎合道:“妹夫放心,温家那方面有我从中周旋必定没有问题,再说了,咱们震威镖局在江湖上毕竟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谁听见了不给几分面子?”
李山河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
阿秀见此事似乎已经没有挽回的局面,只得向娘亲求助,哭诉道:“娘,我不嫁,你们让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娘,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阿秀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已,悲泣之声让王怜花心弦为之狠狠颤动,不由得心软起来,安慰道:“不嫁了,咱们不嫁了,那什么温青,既然咱们不喜欢,管他是温家堡还是冷家堡,咱都不管了。”
李山河怒道:“今日我说嫁就得嫁,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王怜花疼爱女儿,见丈夫如此发怒,一点儿不管不顾自己和女儿,心中亦是一团怒气,怄气道:“我说不嫁,那就不嫁!”
王伏虎在一旁打着哈哈,脸上一副假惺惺模样,劝说两人道:“都是一家人,何苦这般呢。”
旁人若是见客此景,只当他真是为了阿秀好,却不知当初温青为了拜托他此事,可没少下“功夫”,黄金翡翠,宝马香车,上等茶叶,那可都送了不少。
“你......你!”李山河一时气急,拂袖而去,临走时冷冷抛下一句,“你这女儿真的是被你宠坏了,你,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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