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欧冶照常醒来,泛着水香的太湖气息,是他最喜欢的气味之一,不过今天的空气中却多了一份碳香。
欧冶推开门,一个高大的汉子正在篝火上烤鱼,见有人从屋中出来,立马恭敬地作了一个长揖。
“你是专诸吧。”眼前的大汉,身高八尺,肤色黝黑,肌肉健硕,穿着麻布短夹,头裹白布带。
“正是专诸。”大汉应道,“先生若不嫌弃,就拿我烤好的鱼当早点吧,鱼都是我从湖里捉上来不久的,尚且新鲜。”
欧冶看了看篝火上几条肥硕的白鱼,即便专诸熟识水性,捉这几条鱼,也要花去不少时间,看来五更时分,天不曾亮时,专诸已经来此等候了。
鱼炙很美味。欧冶漂泊数载,确实许久没有尝过如此美食了,便将这几条鱼炙一扫而光。专诸再要去捉鱼,被欧冶说罢。
“公子派我前来,吩咐我定要让先生为公子铸剑,但我生性愚昧,不懂说话,只想报答公子恩德,希望先生能给我个机会。”
“你可知,公子光,让你去送死?”欧冶不知眼前这个老实人,究竟明不明白公子光的野心。
“知道。”
“即便去送死,也义无反顾?”
“舍生取义,又有何惧?”专诸义正言辞,“我本是这太湖边一户寻常百姓,因与人矛盾,误伤人性命,与老母四处逃亡,若非公子收留,恐怕难以为生。我和我母亲的命,都是公子给的,即便公子不遣我去,我也自当报恩,又有何畏惧。”专诸指了指头上的白布带,道:“老母新丧,安享天年,皆是托公子的福,我身下无子,也可以无牵无挂了。”
勇气可嘉,欧冶对此不置可否。他突然想,或许这个质朴的男人,可以给出他一个回答。
“你觉得,靠一把剑,就能决定一个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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