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诸并没有因此退缩。
“若是不能完成公子所托之事,还有何苟活的颜面。区区大鱼,不在话下。”面对他的自信,欧冶不知该作何反应。
欧冶摸了摸手上的剑痕。当初为了轩辕之力,他经历了多大的艰难险阻,只有他自己明白。回想起来,他不得不佩服当年那个无所畏惧的自己,仿佛眼前的专诸一般。但一介凡人,要对付天地所生的千年龙鲤,谈何容易。
专诸没有显露出一丝急躁或者不安。他在欧冶的草庐旁搭起一个简陋的帐篷,每日只做三件事情,一是在太湖边采集结肠草,二是在湖心潜心观察点滴动态,还有就是捕来白鱼做鱼炙。每日的鱼炙看似无差,欧冶却并吃不腻。
太湖雨季,专诸的帐篷多次被雨水冲倒,又多次被重新加固。虽然欧冶的草庐好不到哪里,但欧冶多次让专诸和自己同屋,专诸却始终不从。
“专诸只有一个请求,望先生二十日内为我铸一柄丈长鱼矛,一条百仞铁链以及手臂大小倒钩百枚。”
欧冶没有理由拒绝,哪怕露宿风月,专诸也要换得欧冶的这个允诺。欧冶知道专诸要做什么,只是仅凭一柄鱼矛和匹夫之力,恐怕尚难刺穿层层金鳞。
十日后,结肠草已堆积成山。专诸不再采集,而是将结肠草紧密串联,相互交织。欧冶知道他是在织一张巨大的网。结肠草性柔,受力愈大,收力愈强,四两克千斤,太湖居民皆知其性,常常织作渔网,用来对付金鳞龙鲤,确实值得一试。欧冶知道,眼前这个汉子,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粗犷,他一直在思考。
又一旬,欧冶子如期实现约定,将一卷铁链,百枚倒钩,以及一柄黑铁鱼矛交给专诸。专诸叩谢过欧冶,将鱼矛拿起端详。百斤重的鱼矛在专诸手里,似提孩鞋,随意舞动,划开风声。专诸一发力,鱼矛似离弦之箭,飞出百步,连穿数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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