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翁挟持着溪云二人,一路往北而去。溪云未见老头吞食雪蜘蛛的一幕,只任由他抓着自己。心中纳罕,这老人家斗了一夜,眼下为何还有力气。
作为张缈的亲传弟子,溪云被五毒翁这么拎在半空,着实尴尬得很。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被扣住脉门,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
五毒翁速度极快,夏夜的凉风吹在溪云背上,冷得很。
溪云知道欧阳雪也被老头抓了,心底关心,可飞奔了许久,只隐隐地看见她的衣袂,却始终不见她说一句话。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脖子扭不动,而且两眼发涩,口干舌燥吗?
五毒翁飞檐走壁,来到城门上,想都没想,直立跳下。平稳落地,像头牛一样地飞奔。
疯疯癫癫的,还在喊:“你抢我的鬼脸花,我抢你的徒弟……哈哈哈。”
也不知跑了多久,溪云二人被带进一片密林中。
细小尖锐的树枝,藤蔓,不时划破溪云的肌肤。
溪云微低着头,保护眼睛。
……
与此同时,漆黑的夜,偌大的海宁城下,有两道身影——正是张缈、陈树礼。
张缈双目紧闭,印堂、脸颊发黑,呼吸急促。陈树礼扶着自己师兄,一手摁在背后,度着真气,面色十分凝重。
他们原本是在追赶五毒翁的,来到城楼,亲眼看着五毒翁带着溪云二人一跃而下。张缈爱徒心切,想也没想,也从十丈高的地方跳下去。
可是从这么高的地方下落,考究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轻功手段,还有内力,张缈内力深厚,恢复起来也极快,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原也没什么。但这次不同,他一身百分之七十的内力都被用于镇压雪蜘蛛的毒。这一跳,真气混乱,毒血上逆,险些没要了他的命。
要不是有陈树礼在,否则张缈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事出无奈,陈树礼也只能恨恨地看着五毒翁远走,扶着昏迷不醒的师兄,挨着墙角,静等天亮。陈树礼和自己的两位徒弟也失去了联系,好在城门外的这条路是回盐官的必经之路,总还是能等到他们。
至于溪云还有自己那位可爱的小徒孙,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此时此刻,溪云并不知道师傅、师叔已经不能来搭救自己了。自己像一只猫,任由人提着,偏偏自己意识清晰,还不能反抗,实在是太别扭了。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欧阳雪依旧没有说话,溪云有点心急,尽管她和自己近在咫尺,可自己却不能够转头观察她的情况。
过了一段时间,身旁的树木渐渐稀疏起来,溪云庆幸:还好出了密林,不然脸都要被划花了。自己男人家,划了也就划了,欧阳雪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白花花的脸蛋可不能有半点伤。
溪云垂头丧脑地胡乱想着,眼睛盯着土地,隐隐觉得地势在不断上升,心想,难道自己被带到山上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溪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五毒翁挟持自己想要干嘛。
这时候才想到这问题好像已经有点晚了。但这也怪不得溪云,先前他一边烦恼着自己的伤情,一边担心着欧阳雪,还一边等师父来救,一心三用,忘了这茬也是平常。
五毒翁挟持自己能干嘛?
首先,杀了自己,给徒弟们报仇?
好像不是,今晚自己和同伴杀了他那么多徒子徒孙,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他要为徒弟报仇,溪云是万万不信的。更何况他要杀自己,在宅子里就杀了,何苦等到现在。
不然他是想以自己为要挟,逼迫师傅交出鬼脸花?
这一点好像有可能,师傅对自己宠爱有加,五毒翁有道理试一试。师傅他老人家一生尊师重道,凡事以师门利益为重,若真要他拿鬼脸花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换自己,那可就为难了。
溪云越想越觉得第二点像真的,没来由地头皮发麻,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师傅为难。愣了好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自己马上下线,吓五毒翁一跳。
这主意实在是好得很。
溪云忍不住地笑出声,唤出系统,选择下线。
眼前的一切被杂糅在一起,迷雾渐起!
白茫茫的,再也不能看见什么东西。
“玩家正在离开《江湖》,请稍候,正在倒数计时:10、9、8……”
数到3的时候,溪云想象着片刻之后五毒翁错愕的表情,心中窃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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