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到堂上贵了下来,其中一人说道:“回禀大人,众乡邻全都知道,状纸上也写得明明白白,那三亩三分地在村东,丁所明却把自家的地说成了在村南,说明这小子就是在信口胡说。”
县令严肃说道:“丁所明胡不胡说自有本官决断,你们几人只需证明地契买卖之时,你们在场,并且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大人,小民可以拿性命担保,丁三四所说句句属实。”
县令看着丁所明,一拍惊堂木,大喝:“罪犯丁所明,大胆,竟敢在大堂上糊弄本官!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丁所明从小闭门读书,中了秀才之后,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从不下地干活,全靠老父亲下地耕作养活。
惊堂木一响,吓得丁所明赶忙下跪,不再之乎者也,大呼冤枉。
遂向县令说道:“他听父亲说起过,邻居丁三四看中了他们家的四亩二分地,但老父亲一直到死都不曾变卖祖宗留下的田产。如今这份契约一定是假的。”
虽然被告在那大呼冤枉,但原告认证物证具在,县令只好紧皱眉头的说道:“来人,把罪犯丁所明带下堂去。”
看到这里,李恪都差点忍不住进去责骂县令,就凭这一点点就贸然定罪,真是个糊涂县令啊!
但是看到县令还没有结束本次状告,没说清楚这块地归谁,李恪饶有兴致的继续看了下去,准备在最后对县令进行一番教育。
只见县令和颜悦色的和丁三四攀谈起来。随意的问道:“按照咱们火井的规矩,交割地契那天,你肯定大摆宴席了吧。”
丁三四说道:“置田买地乃人生大事,小民当然的置办酒席了。”
“那本堂之上,所有人都宴请了吗?”县令接着问道。
“那当然,一个都不少,都是我的亲朋好友。”丁三四说道。
县令听了直夸金二办事有条有理,绝不是胡搅蛮缠、惹是生非之辈,然后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接着,又让证人一个一个进来单独问话。他态度和蔼、笑容可掬,都问些鸡毛蒜皮、不痛不痒的事儿。不过所有回答,都让师爷一一记录在案。
问完话后,重新升堂断案。众人突然看到,在县衙大堂正中间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张八仙桌,周围放了几个凳子。
大家都在心里犯嘀咕:“莫非县太爷今天要在大堂上请客?请谁呢?”
这时,县令微微一笑,开口说话了:“本案断到这一步,已经接近尾声,真相即将水落石出。本官今天兴致很高,特地在大堂上专设一席,款待原告、证人,大家辛苦了!”
说到这里,大堂上一阵骚动,丁三四一帮人欢天喜地,互相道贺;而丁所明则大呼冤枉。
李恪在堂外也是眉头紧皱,满脸严肃,准备进衙门训斥这狗官。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惊堂木响,人们静了下来。
只见县令霎时变了脸色,厉声对丁三四一帮人说道:“卖地契约上的日期,离今日不远。原告、证人对那天酒席上的事想必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就请诸位按照刚才自己说的座位入席,师爷已经记录在案,谁坐错席位,本官定公事公办,严惩不贷!”
只见大堂上丁三四一干人在那里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却又出现了几个人抢一个座位的混乱场面。
不动声色地向金二问道:“丁三四啊,那天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丁三四头上早已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他一看纸包不住火,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堂上。
大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接着把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如何和几人串通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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