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刘伟达一睁开眼,窗外已是通天大亮。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睡在这里,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晚一定是喝多了,会不会出洋相,又会不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摸一摸还有些生疼的大头,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几口闷酒喝下去后,头就晕乎了起来……
上过了厕所,回来的途中,他发现屋后有一大堆干枯的树枝,他就想何不趁今天没事,将这堆柴火折断上捆,用起来也方便些。女人的力气小,干这种事不是太行。可今天是年初一,刀呀锯呀的不能用,只能用手别了,粗壮的树枝,等以后能用锯子的时候,再来帮她们做。
说干就干。刘伟达撸起袖子,辟辟叭叭的别了起来。
母女俩闻到了屋后的响声,就一同过来查看,发现刘伟达正在帮她们别树枝。
潘根娣就劝他不要干,这可是大年初一,可刘伟达执意要干,也就随了他。王娟主动的留在了那里,当起了他的下手,她将刘伟达别好又捆好的柴搬走,再在别的码成了一个小垛垛。
这事,对刘伟达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很小的时候就干这个事了。
两人在那里干的热火朝天,这时,潘根娣家来客人了。
来人叫夏海根,潘根娣的干儿子,年龄大约三十多岁,过来给潘根娣拜年。
最近几年,夏海根都是在这时间点上过来给她拜年。
夏海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十年前偷渡到了对岸,现在那边经营一个杂货铺,赚到了一些钱。这几年他常常回来,他想在老家投资办一个厂。
两家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潘根娣能留在这里,就是夏海根的父亲顶住了村上各种的压力。那时,他父亲是澳水村的书记,同情可能是最大的理由。为此,村子中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揩了潘根娣的油,连夏海根的母亲也一度深信不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两家后来走的很频繁,夏海根认了潘根娣为干娘。就是潘根娣的儿子,也是夏海根带过去的,早几年在那边还一直照顾他。
潘根娣要夏海根坐下来喝一番早茶,娘儿俩聊会天。
夏海根知道,干娘是想知道她在那边儿子的近况。
他平时很忙,几乎找不出整块的时间过来,也只有趁这拜年的这点机会,才能跟潘根娣叙上一叙。
潘根娣的儿子叫王龙,在对岸的一家酒店里做厨师。
两人先是天南海北的亲切交谈了几句,不久,话题就转到了王龙的身上......
。
一说到儿子王龙,潘根娣就泪眼汪汪起来。好多年没见儿子了,长成什么样,过的怎样,她都一概不知,只是听夏海根说,王龙在那边一切都还好。
儿子倒是按时的将钱寄回来,这点让她很欣慰。
听说夏海根要回来投资,潘根娣就问他要不要找个帮手。
“帮手肯定要找的,我那边还有铺子,也需要照应。干阿妈说这个话,是不是你有信得过的人,要介绍给我?”
“说对了,我这里就有现存的一个,人品没得说。”
“那就喊来见一见?”
“伟达……伟达……有人要见你。”潘根娣扯起嗓子就朝屋子的后面喊。
“阿姨……阿姨,谁找我,是不是贾海涛?这家伙,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来了就知道了,你清早就撞好运了。”
刘伟达搓了搓手,从屋后跑了过来,一看屋里坐的是个陌生人,不是贾海涛,就想退了回去。可那个陌生人,很有风度,站了起来,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夏海根也有些疑惑,这人是不是阿娟的男朋友?
两人坐下后,潘根娣分别为两人作了介绍。
既然是阿娟的救命恩人,那就得好好谢谢人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娟也是他的妹妹。可谈着谈着,就有了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特别是知道刘伟达还是一名英语专业的大学生,夏海根就更高兴了。
他要投资的这个厂,专门用来做外贸生意的,有懂英语的,不说是如虎添翼,但肯定能够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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