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螭,雌龙也。
藏铜陵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会干傻事的人,相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大脑中多次的深思熟虑。至于他为什么会倒腾古董最后把自己赔的血本无归那自然也是有缘由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太邪乎了。
“虽然自己在申市的确挣到了钱,但现在想来自己的这番举动根本就是脑子一热,好在自己口袋还是装着一些大子回去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本想着捞两个好货当传家宝。但就他看见“蟠螭”的那一刻起,他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就如同着了魔一样。
藏铜陵虽说生性多疑但却知恩。两年来他一直拜托土大款打听贺吟安的消息,但那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藏铜陵在躺在车厢里想着。“他和土大款的交际颇深每当自己有难-处的时候,他总是毫不吝啬的出手相助。就好像藏铜陵返乡这件事而言,土大款的样子都像是早以知道了一般。”
有些事就不抗琢磨,一旦有了不好的念头。就如同扑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藏铜陵本就是生性多疑的人,这样的心理一产生,脑海中自然而然就回想起他与周围生活的处处细节。他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可能已经席卷了他的人生。
这也怪不得藏铜陵遐想连篇,这世道本就无常。凭什么只有他得到了命运的恩宠。但现在藏铜陵怎么会想到。那土大款只是单纯的看他小子人不错才进行有意的结交。
因果循环,顺逆自反。有些人以为自己脱离了猜忌却没想到落入了苦海。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相安无事。几天时间过后他回到这片黑土地。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完全不够改变一个地方对某一个特定事物的认知。藏铜陵到来并没有给这个封建到死的村子增添丝毫的新机。他回到这里依然会有一些老人叫他少爷。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想和二姑一样,离家数载游子归乡却又闻的苦讯。
天不会随人愿,无论父亲在信中怎么掩饰都改变不了事实。他的母亲去世了,而且去世了两年。
藏铜陵得到消息后发疯般的拽着父亲。他刚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却没想到再用力过猛之下父亲被他按倒在地。后脑撞地的声音听在藏铜陵耳中却又痛在心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年过半百。老人丧妻之痛何尝不是痛心疾首。
雨点般的泪水打湿了父亲的脸颊上的沟壑。但就算这样藏铜陵依旧不懂这天塌下来的大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在问过母亲坟冢在何处后便独自走出了这个既熟悉有陌生的家门。破天荒的藏铜陵想起了孟子的《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书上讲“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念头刚起藏铜陵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到了这般田地他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作祟的自尊。
不知老天爷能否可怜他可怜他下一场暴雨来洗刷他内心的罪恶。但那天的太阳着实大的吓人。
清坟就在近景,少年却在山坡处停下了脚步。他还是不敢面对母亲的坟冢,如同犯了错的孩提一般坐在了山坡上和已故的母亲唠起了家常。
回想起青春叛逆时与母亲隔墙交流的场景。他的眼圈涌出了泪花,他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现在的模样。积攒依旧的抱怨此刻如暴雨般的从他口中传出。但那也只能算是呢喃,任谁也听不仔细。
“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东北女人,认为他们太野蛮了,但到了那边我还是会时常的想起这面的风情人情。或许每个人在蛮横的外表下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我抽烟的样子。”
“你不希望我走我知道,但我不忍心你在这面看不进城市的繁华,看不进江山的美好。”
“我爸就是一混蛋,他凭什么不告诉我。亏我还想带你俩去那边享清福。我真他妈...”
“妈,我恨你。”
话到此处便以没了下文。少年终究还是绷不住那张扭曲到狰狞的脸。
父亲似乎已经走出了母亲的阴影,从来不下厨的他破天荒的给藏铜陵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第二天早晨宿醉的原因导致他吐了一整天,他也干起了他当年最不齿的那份工作,种地。
没人知道藏铜陵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人本来就是矛盾的集合体。
当故事继续发生进展的时候,时间已经到达了1993年。
藏铜陵的父亲叫藏作凡,就如同姓名一般。一辈子平平淡淡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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