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部内亦有奇香,藏铜陵的头部却不覆之前的那般疼痛。
许翁出门片刻就返回屋内,一甩脑袋的汗水抬手递给了藏铜陵一根冥香。藏铜陵没有去接,从里衬中抽出了抽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物件。
许翁好似有些吃惊,但终究未说什么。自顾自的摸了摸桌上的茶碗,发现尚有余温才开口笑道:“姜兄从哪里得到这个冥香啊?”
藏铜陵心怀芥蒂,未作回答只是以微笑回礼。
许翁也没因少年的不睬而感到恼怒,那只递出冥香的手也没收回来,“姜兄你我日后好歹是同僚一场,虽说这冥香是污秽之物也不知于不给在下这分薄面吧!”
藏铜陵皱了皱眉头心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要是表现的太过生疏难免会露出马脚,只得顺手接过叼在口中。
冥香说白了地府中贩卖的香烟,其实在藏铜陵老家那边不管会不会抽烟都得卖对方个面子。冥香入口往肺腑中一吸,有些飘飘然。
许翁见藏铜陵的抽了他那根冥香笑意更盛,不顾书生礼节一把上前揽住了少年的肩旁,嘿嘿笑道:“姜兄,可曾婚配啊?”
藏铜陵微微一愣,抬手就打下了肩头的手臂,随即摆出一副恼怒模样,“许兄,这番举动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要说藏铜陵在申市的那几年可不白待,在土大款的耳濡目染下学的了见生人必须要先摆出一副孤傲的面相。再说眼下他小命都在夏侯禅等人手中攥着。哪有心情再与他人深做交情。
许翁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看着藏铜陵,就好像许翁似乎见到不是面前的少年而是失散多年的幼子。
藏铜陵被看的有些发毛,轻轻推了许翁一把,“许兄你这是这是怎的了,难不成你是身患脑疾之人?”
许翁好似没听道一般依旧傻笑不止,藏铜陵在老家听说过那种精神病犯病了就是这个样子也不敢打搅。
他们二人就这样相互对视良久,不同的是文人眼中精光四射痴傻作态,粗鄙少年却是一副担心模样。好半晌许翁如梦初醒摇了摇脑袋,说道:“姜兄,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因为长时间大量吸食冥香才导致出现了那般姿态。”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藏铜陵不知说些什么好,从新审视起了手中的两根冥香。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难不成夏侯禅给我这东西是为了控制我?但细想来也没有道理。
愣神之际只感觉一阵劲风拂过,再一看手中之物已到许翁之手。
“姜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俩就此戒掉吧。”
说罢也不管藏铜陵愿不愿意手中异火燃起片刻就将这两根冥香焚烧殆尽。早年间传闻有些号称火德之人的奇闻异士可控百火。少年见此场景更是提心吊胆不敢言语。
许翁甩了甩手中的灰烬,抬头望向了藏铜陵,说道:“姜兄初来乍到想来肯定没见过这枉死城的风景,不如你我二来饮酒赋诗岂不是一件美事。”
说罢起身拉住了藏铜陵的右臂,走出了阴司部。藏铜陵本来还想不和许翁打交道,但许翁方才的那般手段自己当真可以拒绝吗?
二人走出阴司脚步就慢了下来。许翁率先开口询问,“姜兄可知阳间之事。”
闻此藏铜陵心头一颤,面色不变的回应,“我是冥府之人怎会晓得那些凡尘俗世。”
许翁轻作叩首,喃喃道。
“我倒是听同僚提及过阳间之事。要说哪里真的没有你我这样修行之人吗?显然不可能。他们又是否意识到自己听闻的冥府阴都真实存在?他们又是否知晓天庭地府并非杜撰而是真是存在,要是知道那他们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被这些神仙给计划好了呢?天庭那边我不清楚但单论地府而言,无论是生死簿还十大阎罗的二次盘查无异于一种歧视。”
天南地北的胡诌让藏铜陵有了些许动容,摆了摆手,接住了话茬。
“那怎么能是歧视呢?就好比冥府有阴司律法,阳间就没了秩序不成。老话讲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若谁都是这种思想,这天下不早乱套了。”
“但愿是我鲁钝了吧!”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藏铜陵自诩不是君子也算不得小人,怎么就琢磨不透身侧男子的话意何为呢?
“姜兄你看那边。”说着许翁举起手指向了一处高耸的建筑。那建筑似乎是一处传教塔,四周金光璀璨好不夺人耳目。藏铜陵头一回见到发问,“许兄这是何物?”
许翁开口介绍:“这就是因果塔,那些在人间受到冤屈的亡魂就在此处查看仇家的果。因果因果若是心中有恨,哪有那么容易就消散了心中的怨气。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自我欺骗的手段罢了。”
“没想到许兄心里还是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客。”藏铜陵打趣道。
许翁并未回应,拍了拍藏铜陵的肩旁,说道:“我还有事,你先自行游逛吧!”说完就自顾自的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街道。
在一处小巷处许翁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了身后出现的一席红衣。礼貌作揖开口说道:“张泯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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