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少女唤作:苏牧之,乃是苏家正统的家主继承人。灵州苏家以长女为尊,当代家主苏幼薇便是那灵州权贵中数一数二的人中凤。一阵叩首声响过后,一位大腹便便的商贩进入阁内,商贩姓齐名宣安,天生就是富态相,平日里那些子食客进行交谈时,举手投足间一点也掩饰心中的豪气。可当他见到了那苏府长女后亦同许翁一样,匆忙跪倒在地,“小姐,今日能来阁中游乐,老奴这酒楼真是蓬荜生辉...”
苏牧之也不忸怩作态,一面上位者该摆出的嘴脸,“齐胖子,我且问你刚才走在此处的年轻人,都向旁人打探了什么消息?”
齐宣安体态臃肿,平日里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就如穿汗衫,更别替见到苏牧之后的神魂颤抖。他是一市井商贩心理,有再好的资源都懒得纳身复己。就好像那心肺处的玄黄气比自家婆姨还要宝贵。但今日见自家主子不敢擦拭额头上涌现的汗渍,只好动用真气将其蒸干。一个修行之人活到这份上都不如回炉从造了,但这厮隐隐的还有一些骄傲,好像这种自降身价的行为都不配和自家小姐愉悦相提并论。
“回大小姐话,那姜襄公子在此处就待半日,我让店小二向其打听。只知道姜襄公子好像要去阴阳界。”
苏牧之凤眸微动,好办天才回过神,伸手赶走了跪地的二人,“你俩赶紧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跪地的许翁二人大喜过往之余,脸上却时不动声色,“谢小姐开恩,属下这就离去。”说罢扯着肥头大耳的齐宣安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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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铜陵抬眼看看了身旁的青衫,大骂道:“你有病啊?你能不能把你眼睛给蒙上在和别人说话,你想吓死谁?”不怪藏铜陵言语上没有尊重,实在是那场面太过于惊悚。那青衫修士被许翁挖了双眼,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鲜血流而不凝,整个一凄惨恶鬼的模样。
青衫修士被辱骂亦不还口,只是用那双虚无的眼洞痴痴得望向身旁的年轻人,藏铜陵被盯得有些发毛,不再去想阁中少女之事。一抬屁股起身离去。
屁股刚一抬起,那青衫粗糙的大手蓦地抓住了藏铜陵的肩旁,又将他按在了身侧,陈诉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阁下与那苏府妖精可是旧识?”
藏铜陵不明就里,运行体内真气,一掌打向青衫的手腕。藏铜陵用的是家族阴招“九转丹砂印”,此招阴狠至极,以九大周天一齐运作方可显示威力。藏铜陵在江湖闯荡虽说实战经验为零,但道听途说还是知道何为阴险、何为弱点。
许翁是海内藏婴的一流高人,那一袭青衫境界更是低不了。二人生死鏖战,落败一方,难免身败神亡。藏铜陵就是吃准了许翁在青衫体内下了阴招,才敢挣脱束缚。
青衫修士眼框空洞,好似没有感觉那般依旧陈诉,“阁下与那苏府妖精可是旧识?”
藏铜陵无奈,语气服了软,“大哥,我上哪认识什么苏府妖精?”
青衫渗出鲜血的诡异面孔凑到近前,“你不认识的话,为什么还要和她坐在一起?你真当老夫不敢杀你这凡天鼠辈不成?”
年轻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虽说被不知高了自家几个境界的高人威胁,但却没有丝毫恐惧,“老兄,不是吧!你们两个正在生死决斗,你那有功夫...”话说一半,藏铜陵的笑容僵住了。只见方才还气势逼人的青衫身子一个趔趄,扑到了年轻人的怀中。
“不是,大哥?大哥!你这是作甚啊?”
“我真服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呢?”
年轻人无论手底下多么阴险,说到底还是凡人心性。一把搀起了不省人事的青衫修士离开了这处。
夏侯在灵州亦是大户,虽说没有苏家那般引人注目,但好歹也是延续千年的大家。一番打听下找到宅邸倒是不太费力气。
一进府邸,夏侯家的扈从就上前询问,“阁下可是姜襄公子?”、
藏铜陵微微墜首,轻声道:“夏侯大哥呢?”扈从看了看一旁如同烂泥一般的青衫男子,有些犯难,“姜公子,你旁边这位是?”
藏铜陵露出一副担忧模样,“我一朋友,在此处受了暗伤。还望小兄弟请那医生前来进行疗伤。”
那扈从心中犯了嘀咕,好半天不给藏铜陵答复。藏铜陵探了探青衫的神魂,知道拖延不了,“小兄弟,就算不让我进入,那给我些银两让他安顿在客栈可行?”
扈从也清楚面前之人和自家老爷的关系,几人皆是掏了掏衣袖,凑出个把银两递于藏铜陵手中。“不是我等不给公子面子,只是老爷不在家中。还望姜公子大人有大量。”
藏铜陵未作言语,扛起青衫径直离去。灵州的烟火气很足,这里的店铺杂七杂八的数不胜数。夏侯府邸的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
客栈里面十分冷清就一老板娘在坐台处闲聊。
“老板娘,开一件屋子。”
“冥阴四六,现结现入。”
冥阴便是冥界的货币,冥阴是灵石,吐纳之际,手握冥阴,利修助行。藏铜陵交完冥阴后便搀扶着瞎眼青衫上了楼梯。在坐台上的半老徐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冥阴,一脸诧异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今天一个客人也没有呢?”
藏铜陵将那青衫扔到了床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斟了一杯茶水骂道:“你瞎眼老鬼真是活该至极,明明自己修行的功夫欠佳,还偏偏热衷于好勇斗狠。再说你好端端的和小爷说什么话吧!我上哪认识苏府人士?”
“凡天境界?!口气倒是不小。”躺在床头的青衫修士幽幽转醒开口说道。
藏铜陵被这冷不经的一句话给吓得不清,赶忙跑向了房门。但那木门就好像定海神针一般,任凭自己怎么退拽,愣是纹丝不动。由不得藏铜陵细想,一股子莫名的引力将他拉至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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