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凝心头哽得几乎咽不下饭,眼角的潮湿撼动了冰封已久的心。
他学会了很多菜式,只是想博父母一个关注,可是没有,他她们甚至懒得坐下来。
他怯怯的期盼的眼神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了,眼神里不再有不安,不再有希冀,多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冷峻。
吃完饭,徐秉宏还有些不放心,怕这孩子心思重,决定送他去学校,路上顺便和他聊聊。
张了几次口徐秉宏都觉得措辞不合适,心想要是他那王八蛋儿子在身边早就一顿雷扔过去了。
快到学校了,总得说点什么,徐秉宏停下脚步。
“小凝,叔不会说话,说的轻了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叔,您。。。。。。”周子凝外表冷漠内心是个极度自卑的人,他没想到作为长辈的徐叔会这样说。
“每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一直顺顺畅畅的,不一定那个阶段会有些沟沟坎坎,但你一定不要为此而伤怀忧烦,这只是命运对一个人的考验。有的人喜欢品评别人的是是非非,你也不要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由她们说去,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其实周子凝绝不是个被别人左右的人,虽然徐叔说的文不对题,可周子凝感念他一番好意,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我记下了,叔。您回吧!”
徐秉宏拍了怕他的肩头,“好小子,好好干。”
还没有回头就看见他那猴子一样的儿子一蹦三尺高的在和人追逐,和这重点名校的肃整严谨氛围着实违和的紧,徐秉宏气的直倒气,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倒霉的没心没肺的儿子?
不说徐秉宏看见他儿子,他儿子也看见自己老子在和周子凝亲切交谈,他老子脸上亲热、慈祥的样貌他可从来没有见过。
他迎着他老子黑着的脸过来,阴阳怪气的说:“吆,送干儿子来上学啊?”
徐秉宏的脸更黑了。
周子凝心想,如果这真是自己的父亲该有多好。他回头默默的朝校门走去。
一旁的李鸣乾凑近徐承宇,“嘿,这就是传说中的龟儿子啊?这小子长的一表人才啊。”
“屁,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徐承宇恨恨的说,自从这小子来到徐家他就再没有了好日子,每天被爹娘拿自己和他比较,把自己比的简直是一渣,一无是处不说,现在连老爹也要被人给抢去了。
“得整治一下这龟儿子,太特码招人恨了。”徐承宇压了很久的火终于按捺不住了。
“怎么整治?你说?我给你打下手。”李鸣乾是徐承宇初中同学,两人水平相当,住的也不远,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和徐承宇一样是家里掏的高价进的学校,他们这样的学生虽然也身在这所学校,可是和那些凭成绩进来的学生比,犹如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归属感并不强,被家人抱怨多花钱,被老师教训不上进,他们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心中的无名火在身体里窜过来窜过去,就是不知道该向谁撒。
猛的听徐承宇说整治人,心中兴奋的好像打怪升级。
徐承宇扭头看他兴奋的反常,疑惑的说,“你和他有仇?”
“没,这不才第一次见他吗?”
“那你特码兴奋的跟磕了y似的。”徐承宇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替你高兴吗?”
“滚尼码,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天地良心,我想什么了?”
徐承宇往远处一踅摸,正好几个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呐,你就是那围观的甲乙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李鸣乾一怕脑门,“你怎么把我看得那么透,生活太无聊了,怎么着也得找点儿乐子不是。”
说是整治人,两人也没有想出来什么点子,徐承宇依旧每天咬着后槽牙,李鸣乾牙疼的说,“看来你不出这口气,得把你给憋出来病啊。”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徐承宇没好气的说。
李鸣乾眼珠一转,“那小子不是天天来得早,走的晚吗?趁没人的时候你从背后给他一棍子。”
徐承宇啼笑皆非,“你出的什么搜主意,我能做出来那事还找你讨主意?”
“要不你帮人帮到底,你替我出手给他一棍子?事成之后定酬谢。”徐承宇也是被逼急了,慌不择路的想些不靠谱的昏招。
“别介,你这是戳死猫上树呢,我这人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李鸣乾白了他一眼,并不接招,心说,是你天天看人家难受,关我什么事啊,打架斗殴下黑手的事老子从来不亲手干,顶多就是看看热闹罢了。
两个怂人商量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主意。
周子凝的生活简单有节律,每天依旧早早起床,徐婶不好意思让一个半大小子做早饭,硬拦着不让他做饭,不然把她和她儿子衬得也太无地自容了。
周子凝不好意思在家干坐着等吃饭,学习背单词吧,好像徐承宇挺反感的,反正就是除了晚上睡觉必须待在家里,其他时间并不愿意待在家里。
这天早上,他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灌了一杯热水,拿了一块儿昨天晚上剩的饼就出门了,刚出门就碰见徐叔晨练回来了,徐秉宏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出差在外,这几年年龄大了,身体机能不如以前活络了,便偶尔起来点个卯似的跑个步。
“还没有吃饭就走啊?”徐秉宏看着周子凝啃着干硬的剩油饼,没来由的心头微疼,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来,又从兜里掏掏,翻个底掉,翻出来二十块钱零钱塞给周子凝。
“去买些热粥、包子什么的吃吃,你天天这样凑合把自己身体都弄坏了,知道吗?”
周子凝有些发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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