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周子凝的左手腕在相同的部位挑了一下,周子凝不解地看着他动作,却也没有出声,廖晓棠把自己的左手腕出血部位和周子凝左手腕出血部位上下按压在一起。
一瞬间,周子凝明白了他的用意。
“相传这是一个古老部族的仪式,从此你我血脉一体,至死不分。。。。。。”廖晓棠炙热深邃的眼神压得他目光闪躲。
“我。。。。。。”虽然明了他对自己的心意,周子凝依然觉得这份感情对于他来说有些沉重。
“从此,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廖晓棠绕到他身后,伸臂环住他,在他耳际轻轻的说。
廖晓棠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颈侧,周子凝一阵眩晕。
“我们走吧,阿凝。”廖晓棠声音的触角蔓延到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身不由己的被他牵着走了出去。
廖晓棠把他送到车后座上,拿了创口贴把两人的伤处简单的粘贴了一下,又轻轻的抚了一下他的脸,会心一笑,回到驾驶座。
“送我回徐家吧。”周子凝的声音虚弱而疲惫,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好,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去。”廖晓棠把暖风开得很足,一路留意着路两边的饭馆,等他把车停好了,回过头却发现周子凝睡着了。
脑袋舒服的歪靠着椅背,看得出来此刻他肢体舒展,整个人不再那么紧绷,只是随意地依靠在那里,即使隔着一排座位,依旧能清晰的看清他搭在下眼皮上的睫毛。
廖晓棠不眨眼的泛起一丝笑意,就那么回头一直望着他的睡姿,直到印在心灵深处。
我喜欢你,在这一世,
我喜欢你,就愿意这样一直看着你,直到把你装到心底。
什么是值得不值得?
你占据了我的心便是值得。
我对你移不开眼便是值得。
余下的日子让我来守候你,
你可愿意?
时间仿佛静止了,时光好像停滞了,廖晓棠恍惚中被带入一个暖阳铺地,花香满溢的所在,周子凝微笑着向他走来,脸上洋溢着他独有的纯净和淡然。
“阿凝。。。。。。”廖晓棠低低的呢喃。半梦半醒之间一种不真实感猝然袭来,他猛地睁开双眼,眨眼间他竟然打了个盹。
周子凝也醒了,左右看了看,“这是哪里?”
“饭馆,你还没有吃饭,下来吃点儿东西吧。”
“没有胃口,不想吃。”周子凝皱了皱眉。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清早就没有吃饭吧?你现在饿过了,经常这样可不行,胃都坏了,随便吃点儿东西。”廖晓棠的口气不容置喙。
周子凝看了他一眼,胃部隐隐有些不适,“我想喝粥。。。。。。”
“喝粥?现在是中午,饭馆可没有粥,还是跟我回去吧,我给你做粥吃。”廖晓棠发动了车子。
“还是不去了吧。”周子凝觉得老是给廖晓棠添麻烦,有些过意不去。
廖晓棠不由分说已经上了路,纷飞飘扬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偶尔有几片雪花从树上落下。
廖晓棠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周子凝,看到他又歪在了那里,似是没有一丝筋骨支撑,由内而外的透着无力和倦怠。
周子凝身子软软的躺在沙发里,一股热粥的香气弥漫开来,这种温暖的气息总会让人莫名地和家的感觉联系在一起。
特别是在一个人脆弱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家人的温情、家人的关怀,那种浓浓的扑面而来的爱意让你有多少委屈都能化为乌有。
周子凝闭着眼睛,有些忘我的沉浸在这种意象的温暖里。
廖晓棠从厨房把粥端过来的时候,看到周子凝侧卧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这是他缺乏安全感自我保护的动作。却每每让廖晓棠心疼不已。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急忙放下碗,上去抱住了周子凝。
周子凝瞬间清醒过来,挤出来一个笑,“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抱你。”廖晓棠用力的抱着他,他希望自己可以给周子凝些力量。
看着他在那里受着煎熬,廖晓棠只能无声的陪伴,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滑稽可笑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身处其中的伤与痛。
周子凝被廖晓棠抱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可即使这样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淹没,他也觉得有些不真实。
周子凝心中是感激廖晓棠的,在最无助的时候,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的一直陪伴着自己,他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故意讨嫌地逗他开心,自己那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心意,甚至一度很讨厌他,现在想想,自己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人来讨自己欢喜?
他轻轻推开廖晓棠,看着他的眼睛,“谢谢你。。。。。。”
“干嘛要谢我?喜欢你,只是我愿意。”廖晓棠指腹轻轻拂过他略微潮湿发红的眼尾,端过一边的粥碗。“来,喝了他。”
周子凝乖乖的端过碗,粥炖的粘稠软烂,很合他的胃口。
房间暖气足,又喝了一碗热粥,周子凝终于额角微微有些出汗。冰凉的手脚也渐渐暖和了。
廖晓棠看着他弯起了嘴角。
周子凝不解的看向他,“笑什么?”
他想说,笑你是个傻子,随便胡思乱想就把自己弄得神思不属。笑你虽然有那么大的个子,骨子里却是个孩子。
嘴上却说:“笑你可爱啊。”
周子凝听了不由的一阵恶寒,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被人调侃可爱,这是恶搞还是讥讽?瞪了他一眼。
廖晓棠被他恶狠狠的一蹬,心中暗笑,唉,这是缓过来了。
狗子看他们这会儿其乐融融的,也凑了过来。
“你凑什么热闹?”廖晓棠笑骂一句,拍了狗头一下。
“给它起个名字吧,这是你的爱宠。”廖晓棠笑嘻嘻的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