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我吃了啊,我还没有吃晚饭呢。”廖晓棠也不见外地抄起筷子就把周子凝没有吃完的半个荷包蛋给塞嘴里了。呼噜几下一碗面就见了底。
周子凝看他这个样子脸微微有些发红,把脸扭到一边。
“没想到,我做的面还挺好吃的。”廖晓棠厚脸皮的在自卖自夸。
转头看到周子凝依然红肿的手,又钻到厨房里,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冰块,找了一条毛巾给裹上敷在了他手上,“没想到,第一天搬家,准备的还挺齐全,连冰块都有。”
周子凝又想到了徐秉宏。
两个人静默着坐了几分钟,周子凝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你还不走吗?”
“等你的手消了肿再走。。。。。。不想我多留会儿吗?。”
“一时半会儿消不了的。。。。。。”周子凝很懊恼,明明想人家想的厉害,怎么说出来的话总是拒人千里。
“那我真走了。”廖晓棠看着他依旧笑吟吟。“你不挽留一下吗?”
这是个两难的选题,以周子凝的性格根本做不到主动亲昵,而他不主动就是希望他留下来。这家伙可真狡猾。
索性歪在沙发上不再理他。
廖晓棠见他没有动静,便凑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希望我留下来?”
周子凝的心跳的厉害,他既希望廖晓棠主动和他亲近,往往又被对方撩的无所适从。
“叫一声哥哥,便放过你。”廖晓棠一脸的坏笑。
幼稚鬼,周子凝白了他一眼。
“不肯叫,是不是不服气我比你大?”
廖晓棠的眼睛如摄魂的勾子,盯得周子凝面红耳赤。
“我八月七日生,你呢?”
廖晓棠报出自己的生日,让周子凝吓了一跳,他竟然和自己同一天生日,这,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周子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廖晓棠。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难道。。。你也是这天生日?”
以廖晓棠的聪明程度,即使周子凝不言语,他也从他对方吃惊的表情中猜出了端倪。他一阵狂喜,一把抓住周子凝。
“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不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的奇妙缘分吗?”廖晓棠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喜形于色。
周子凝虽然吃惊两人的生日会是同一天,却也只是概率中的巧合罢了,并没有表现的有什么异样。
“同年同月同日生,太奇妙了吧?上天让我们遇见,阿凝,你不这样觉得吗?”廖晓棠有些沉醉般对着周子凝喃喃地说。
周子凝对廖晓棠满腔的思念被他戏剧性的演绎给逗的有些啼笑皆非。
周子凝是个对感情不敢轻易涉足的人,感情于他是个沉重的话题,他没有想到廖晓棠如此外显、又不费劲地给演绎出来,这让他觉得如儿戏般可笑。他冷静地看着廖晓棠一个人在那里激动。
廖晓棠的性格也不是如此外显、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在周子凝面前才会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纯真一面给显现出来。其实每个人都有率性、真实的一面,这一面直达自己内心,直接和自己利害相关,所以也只会在一个安全无虞的环境或人面前显露。廖晓棠正是知晓周子凝是自己可信任、可爱恋的人才会有如此幼稚的表现。
一直唱独角戏的廖晓棠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笑着摊了一下双手,“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拿起外套,朝门口走去。
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大半夜来看自己,带着伤臂给自己做饭,逗自己开心,你自己在害怕什么?在逃避什么?
“你。。。。。。站住。”
周子凝站起身走了过去。走到廖晓棠背后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周子凝此刻有些伤感,满腔的思绪不知如何说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廖晓棠回身看着他温柔地说:“我只是做我想做、我愿意做的,你怎么做是你的事,不要勉强自己。”
这一席话犹如打开了周子凝卡着的水龙头一样,他的被动的满溢的情感一倾如泄,一把抱住廖晓棠。
廖晓棠亦伸开双臂环抱着他,周子凝身形精瘦,线条流畅,有一副美人的好骨架,鼻息间有一种男孩子不曾有的清清淡淡的好闻的体香,他紧紧抱着周子凝,深深地嗅着对方的味道,仿佛要把他印入到骨子里。
两个过早涉入人生百味的少年在此刻紧紧地依靠在一起。
他们抱了很久,廖晓棠方才离去,周子凝今天忙了一天,他不忍让他太劳累,安抚了一番就离去了,好歹第二天上课两人又可以见面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进入到四月份,在这期间周子凝把二牛接到了出租房里,廖晓棠时不时会借看二牛的由头来坐坐,或晚间蹭一下床,徐秉宏过来看周子凝的时候偶尔廖晓棠也会在,廖晓棠便摆出一副好学上进的样子让徐秉宏还以为这位同学真是来和周子凝学习补课的。
周子凝每每会惊诧于廖晓棠的表演天赋,一秒钟以前还是一副痞子嘴脸,下一秒堪堪变成了一脸正气的谦谦君子。
徐秉宏看到周子凝有同学在反倒心中有一丝欣慰,他心中一直隐隐担忧周子凝,孤僻的性格,父母的非正常离世和他的不正常表现,还有郑晓琳离世时说的话,让他看着这孩子总是会心疼。
徐秉宏没有待很长时间,简单和周子凝聊了几句就走了,周子凝送他到楼下,直到他离开方才回转身上楼。
马上要进入高一期末了,班上好多学生已经开始讨论学文、学理了。罗耀敬现在有些要成为廖晓棠死党的倾向,时不时地会过来骚扰一下他,简直是故意破坏他和周子凝想单独在一起的念头。廖晓棠没想到这家伙有奶就是娘,几顿饭几次卡拉OK就摇着旗过来了。
“你们学文还是学理?”罗耀敬趴在廖晓棠桌子上,厚厚的大眼镜片下面一双眯眯眼看看廖晓棠又看看周子凝。
廖晓棠身子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尽量离罗耀敬远些,除了周子凝他还是很排斥和别人过近的距离的。
“还没有想好,我是怎么都行。”廖晓棠不当一回事地说。
“啧啧。。。。。。”罗耀敬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满脸地惊奇和不愧是你的表情。
“我不这么说怎么对得起咱班各位给我二世祖的名号?”廖晓棠早已洞察一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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