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西侧,群峰叠嶂,雾遮谷涧,一座座奇峰仿佛一个个巨大的白色鬼魅,从高处俯望,四面峭壁陡绝,中央大谷横亘,宛如一座无穷巨大的莲花。
在这朵莲花的尖头,一座高岗之上,唐飞燕跟两名样貌清秀妩媚,身姿妖娆,活色生香的少女交谈着。
两名少女皆是一袭白衣,手握长剑,一种遗世而独立之感油然而生。
唐飞燕轻咬绯唇,冷冰冰地道:“两位姐姐,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虽然我近日就要赴东都洛阳,但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其中一名少女,竟是那天救走阿史那云殊的黑斗篷少女,她名唤裴绯云,正是十六岁芳华,却已发育得极好,身段玲珑有致,像柔软棉絮,一尊白玉般的躯体,一双勾魂眼,柔情似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沉醉。
她身旁另一名少女,年龄跟她相仿,名唤刘烟儿,她腰束玉带,玉颈上裹着一个锦缎围巾,斜挂黑色帔肩,一副傲气凌然的样子。从她眉宇之中,传递出一股傲然英气,巾帼不让须眉。
“飞燕,我们替你完成了心愿,你怎么竟还不肯帮我们?这次去东都洛阳,可是绝佳时机,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徐敬业之事?太子李贤之事?你的一个决定,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关乎着家道国运,你可愿违逆天命,置万民生死于不顾?”裴绯云极力劝说,唐飞燕凝重的神色间,缓缓地流入了几分坚毅,几分痛恨。
“不错,飞燕,当年徐敬业、裴炎、刘祎之等人如何?还不是皆死于非命?你的决定,关乎着苍生大计。”刘烟儿声如冷冰,字字句句像是冰块摩擦发出。
唐飞燕缓了口气,眺望着茫茫雾海,道:“行,这是最后一件事!是非成败,各安天命,以后,我们还是姐妹,但只能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
“不对,只要这件事做成,我们也会跳出组织,到时我们就进入将军府,还是好姐妹。”裴绯云将一块精致细腻的扁圆形青白色雕龙玉佩交给了唐飞燕。
她接在手中,问道:“这是什么?”
“到了洛阳,这是寻找我们的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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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务挺凝视着秦渊端来的药罐,始终是难以咽下半口苦药。他伤势颇重,外损皮肉,内破筋骨,怕是几个月都不能上沙场了,所幸战事暂时已经结束。
秦渊诧异地忖道:“飞燕为何这次偏要出城呢?”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自语,程务挺回道:“是唐小姐执意要出城,跟我一同杀敌,否则我也不会带她出去。她出城的愿意很强,我数次阻拦,都没成功,只好……”
“哦?这倒是怪了……你安心养伤吧,不然过几天跟随娄将军赶至甘州,日夜行军,你可承受不住。”
程务挺强忍着吞了药,撑着气儿,咬牙道:“在大将军那边,多谢你替我承担,不然大将军非得打死我不可……没想到,你居然会使这种手段,将敌军彻底击溃,实在佩服,我们打得赌,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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