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面对砖哥离得极近的对视,我有些惊慌失措。
砖哥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子,朝我大吼:“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可以离开的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被惊得语无伦次的回答他:“你,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谢谢关心!”砖哥接着说:“你还回来干什么?找死么?!”
我装作一脸的无辜回答他:“是啊~,是回来找死的啊~~没错啊~。干嘛呢?搞得一惊一乍的,我不是怕你们死后在下面寂寞,特地来陪你们的啊。省得以后一大帮人给我托梦。”
砖哥气得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一脸不爽的对我说:“你特么就是犯贱!好好的活路你不去!非要搞得一起死!你死不死,我倒无所谓。问题是我要你带给我爸妈的话,该由谁来带?!”
我面带一脸的没心没肺,谄笑着:“不就是带个死讯么?多大点事。那个法律上不是有个什么十五年失踪就判定死亡,什么啥玩意的么?大不了让你家人每天都有个盼头,盼着有一天你可以凯旋归来,多好。”
砖哥算是无语了,我也没再说什么,但是却听见一阵细微的抽泣声。那声音很细微,细微到你不用心去听就听不见。
我停顿下来,将手指放在嘴边,用眼神示意众人不要出声。砖哥会过意来,马上也凝神倾听起来。
躺在狗蛋旁边睡大觉的匹夫也突然翻身坐起身子,脸上同样带着疑惑,他把头转向我,看着我说:“哎呀妈呀!闹耗子了?什么怪声?!”
我对他摇摇头,那是表示我也搞不清楚状况。于是匹夫立马没有理我,自顾自的左右搜寻起来。歪在一旁墙角的张根生一脸淡定的看着我们这几个闹腾的人,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然后用眼神盯着侧躺在地上、脸对着墙面的狗蛋。
我注意到张根生的表情,于是我看着他,我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态。张根生也注意到我的注视,他扭头看着我,然后用眼神勾了勾狗蛋的位置。
匹夫也注意到了狗蛋,他慢慢的探过身子,越过狗蛋的身子去看,企图看到狗蛋的脸。
“干哈呢?哭丧呢?!”匹夫不由分说,突然把狗蛋的身子扒过来。
狗蛋于是挣脱了匹夫的双手,靠着墙坐了起来,依旧把脸埋在膝盖上,蒙头抽泣着。
“嘿!哥们,你不至于吧!”匹夫算是头一次称狗蛋为兄弟,但是换来的是狗蛋越来越强烈的抽泣。
砖哥走过去,拍着狗蛋的肩膀,语气关切的问:“怎么了?哭啥?”
狗蛋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完了,呜呜。。。完了。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了,呜呜。。。俺爹怎么办。。。他还指望俺养老呢。。。呜呜~~~~”
我有些无语,我是真的无所言语了。死亡可怕之处不在于自己肉身的毁灭,而是你所承受的责任也一同殆尽了。而那责任所带来的牵挂才是人类死亡的可怕之处。
我于是故作轻松的说:“别哭得太超前了好不?谁说我们就真的会死?这又不是贴板上钉钉的事。”
我这种言论立刻使我遭到了其它几个家伙的瞪视,尤其是匹夫,他气愤的说:“别他妈的再跟我提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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