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陵的神情几乎不可见地有些波动。
小黑在宁陵脸上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失望，以及更多的困惑。
“或许有幸能在学院见到您，安德鲁先生，希望那时候能有机会向您请教，”宁陵喝完了剩下的酒，礼貌地行了点头礼，“查尔斯先生，很高兴今天能认识您和班杰明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祝您今天愉快。”
“好，宁陵先生，请一路小心。”
宁陵和小黑一前一后出了海伦娜酒馆。
依旧是阴郁的天气，整座弥撒城像是一直被笼罩在浓雾里。
“宁陵哥，刚才听了那位上层人的话，你是不是……很生气？”小黑抬头看向宁陵。
“生气？”宁陵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诚挚恳切，“并没有，小黑，我觉得安德鲁先生是个很不错的人……”
小黑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做事思维直白，心直口快，爱憎分明，又有序列3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还友情让他来了趟底层免费欢乐游。
“……我们不该对他有偏见。”
小黑沉默片刻，“宁陵哥，安德鲁先生会死吗？”
宁陵并没有直接回答，“小黑，人都会死的，而安德鲁先生，或许需要一些我的帮助。”
“……”
时间还早，宁陵并没有着急和小黑回去，他在街边小摊上买了份弥撒城的地图，花了3铁圈。
地图标记的十分详尽，除了弥撒城内的各条街道和主要建筑外，城外的妖兽分布种类范围也清晰明了。
雇佣兵联盟也在弥撒城北边，不过十分靠近弥撒城中心，离宁陵所在的贝斯街大概是半个多小时的步行路程。
当然也可以选择马车，到那只需一会儿的功夫，车费大概是2铁圈。
“车夫先生，”宁陵走向停在路旁的马车。
“您好先生，两个人吗？要去哪？”
“两个人，雇佣兵协会。”
是笔划算生意，车夫拍了拍马身，对着宁陵笑道，“4铁圈，请上车，先生们。”
“我就不去了，宁陵哥，”小黑后退了半步，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我……我下午还有点事。”
“好，你先去忙，”宁陵并没有多问，甚至连犹豫也没有，除了那块从阿什利身上搜刮来的银币，他把所有铜币和铁圈都递给了小黑，脸上挂着让人安心的微笑，“路上小心，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家等我回来。”
小黑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后，“好，宁陵哥，我在家等你。”
宁陵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声踢踢踏踏、渐行渐远，消失在商贩的叫卖声和连绵的浓雾里。
小黑看了眼马车落在地上的影子，转身离开。
……
雇佣兵协会坐落在距离弥撒城中心不远处。
宁陵拉开马车车帘，窗外流淌过的建筑群风格和弥撒城城边大相径庭。
冰冷黑色的铁质围栏以及压抑尖锐的街灯。
石板路两旁是联排别墅形成的排屋，精致的凸窗散乱分布又蕴含规律，屋顶山形墙上突起装饰雕刻和花边轮廓隐藏在灰雾里。
塔桥，钟楼。
罗马式穹顶，希腊式山花，巴洛克式细部装饰。
远远望去，高耸削瘦且带尖的哥特式教堂屹立在弥撒城中心，高耸入云的尖顶仿佛与天际相接，精制冰冷的飞扶壁、修长的束柱，窗户上巨大斑斓的玻璃画在浓雾里依稀透露着神秘、哀婉、扭曲的信仰。
众神殿……
“咚！”
钟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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