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最终也没有动兵,因为华盟军攻下疏勒和整个高昌回鹘后又是止步不前。华盟军并没有给他下战书,相反是留了小部分军队摆出防守状态后其余又都回转了。
高度紧张的耶律大石迷惑不解,直到后来华盟军送还了他派在高昌回鹘的沙黑纳(意为监督官),并带回来一封据说是杨德的信后,耶律大石才稍定了一点心。
只是在杨德信上,对于这次的事情却没说什么,而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塞尔柱王朝并不可怕,留心一下塞尔柱的西南或许有你的惊喜。别再做火药,也别再想从中原弄来工匠,更别把火药的成份泄露给西人。”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是一个圆里面有几笔。
塞尔柱王朝就是西黑汗王朝背后的宗主国,耶律大石现在拿下了东黑汗,不管他想不想继续拿下西黑汗,这塞尔柱王朝已经是他未来可能的敌人。这也是他这次为何非常谨慎的一个原因,因为他损失不起,他也不可能来同时面对两个强大的敌人。但现在杨德的意思好像是让他专心的去对付塞尔柱王朝,并且还告诉他在塞尔柱的背后可能还能找到帮手,只是这也太奇怪了点。
“难道是他猜到了自己的打算?”耶律大石不是很明白杨德的意思,不过他却曾有这么个打算,就是实在不行就投靠了塞尔柱。投降华盟对他来说有点丢脸,因为早前他就是被杨德释放出来的,俗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投降华盟耶律大石很有一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并且投降华盟这辽也就不存在了,而投靠塞尔柱却还可延续辽国。可杨德的话中既有不想逼他的意思,也有并不担心他投靠塞尔柱王朝和看不起塞尔柱王朝的意思。
当然,如果华盟不逼的话耶律大石也肯定是不愿意去投靠塞尔柱的,那同样是太丢份。
另外对火药的事,耶律大石倒有点理解。火药在华盟能大用之前,宋、辽军队中都是早就已有,只是谁也没有华盟的火药威力大,也做不出相应的枪械,只能在旁看着华盟军凭着火药武器战无不胜。耶律大石出来时还特意带了这方面的军匠,不过不知是不是那工匠没水平,做出来的火药连以前的威力都没达到,所以他一直在想从中原弄工匠,也派了些人冒充商队去办这个事,可惜的是没有一次能成功。现在看来,这是被华盟发觉并阻止了。
既然这样,那不弄也罢,况且除了华盟就是宋国也始终是没能弄出比以前威力更大如华盟军的火药武器。至于不泄露给西人,耶律大石心想你不说我也会如此的,有你一个怪胎已够麻烦的了,谁想再弄出这样的敌人。耶律大石倒是想得开。
只是那个奇怪的符号就没人能看懂,后来他的年轻皇后萧塔不烟看到了,就说这像一个笑脸。经萧塔不烟这么一说,耶律大石倒是越看越像,这就是一个笑脸。
信肯定是杨德写的,有签名,别人也不可能敢伪造杨德的签名,但如此不合规矩、不合身份的一个信却让耶律大石的几个亲信非常疑惑杨德的意图。不过见过杨德一面的耶律大石却在看着那个说是笑脸的符号发呆。说起笑脸,当初扬德在释放他的时候就是给了他一个神秘的笑容,不算亲切但也不是恶意的笑,有点像是熟人间带有点恶作剧的笑容。
想到了杨德留在他印象中的笑容后,耶律大石突然想到了那本引领了华盟小说潮的《西游记》中的一个片段,如来微笑着对孙猴儿说“只要你能翻出了我的手掌……”。耶律大石突然有了点明悟,孙猴子跃出的一刻,如来肯定也是那个笑容。
但他一想到这个也马上有一种恶寒和紧迫感。很明显,杨德的神秘笑容以及自己对华盟的先天无力感正显示自己好像就是在如来手中的孙猴子。杨德上次的一个笑容使自己逍遥到了现在,现在杨德又画了一个笑脸来,意思很明显,暂时是不会来对付他了,可自己最终能不能跃过这五指山去却要看自己的本事。
“把那几个火器工匠送给华盟军,另外,派人到塞尔柱王朝后面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塞尔柱有敌意的同盟。”耶律大石有了决断。
能不能翻出如来的手掌耶律大石不清楚,但翻肯定是要翻的,在之前可翻的机会也不容有失,即杨德的警告不能轻视,或者杨德此信的真正重点还在火药上。火药自己没能大用,那就不如向杨德卖好以争取自己最大的机会。当然,在耶律大石内心还有就是想通过显示自己彻底放弃火药的制作来降低华盟对他的关注度。
塞尔柱王朝的西南当然就是伽色尼王朝,突厥塞尔柱王朝就是在打败伽色尼王朝后才成为了一个新兴穆斯林帝国。不过此时的伽色尼王朝已四分五裂,成了一个个要看塞尔柱王朝眼色的小穆斯林苏丹国,按说说汉话信佛教的耶律大石及其朝廷很难在那些小苏丹国中找到同盟,相反这些小王国更可能的是成为塞尔柱的帮手。
但别忘了,再在伽色尼王朝的后面却已经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边是印度了,是华盟帮着整合起来的拉耆普特人的波罗提哈拉王朝和查罗基亚王朝。拉耆普特人原来同样是四分五裂的时候不是那些个苏丹国的对手,步步失土,但现在他们形成一股后却在步步收复失土,也就是说,伽色尼王朝内的势力现在非但不能再给塞尔柱王朝去做打手,相反是在等待塞尔柱王朝的帮助,牵扯了塞尔柱的部分精力。
因此当耶律大石派人过去后很快就摸清了局面并联系到了波罗提哈拉王朝和查罗基亚王朝。一个要拓展生存空间,一个想要驱逐伊斯兰教势力,西辽同两个印度王朝很容易就针对塞尔柱这个自己敌人背后的共同主子达成了协议。
但正是这次的出使,却也让耶律大石知道了华盟的手早就伸到了他的背后,波罗提哈拉王朝和查罗基亚王朝在签下协议前竟然要请示他们背后的大神,而经了解这个大神正好就是华盟。这个结果使的耶律大石又喜又惊,背脊也越发的发寒。他越发觉得自己就是在如来手掌中的石猴儿,因为如来的手指早就竖在了他前面的前面。
这是后话,现在华盟军确实是没去理睬西辽,而是留下防守力量后又回头巩固已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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