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可为世人止血,但不可使其伤口愈合。”
茵普斯的瞳孔从金色又变回了黑色,他如是说道。
“时间不早了,总之你明白自己的境况就好,跟我对话很耗神的,我们下次一定能再见吧,之前先安心睡个好觉吧。”
“等…”可可利亚来不及说完话,就晕倒在床上。
“算了,这样大概就能睡个无梦的好觉了。”茵普斯带上了军帽,刚走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见少女颈部银色的项链,他扯下来看见上面系着一块怀表,而怀表里有一位女性的照片。
“真是个漂亮的物件,还是留个保险好了。”说完他将项链重新系在少女的脖子上。
茵普斯走出帐篷,望着东方逐渐变亮的天空。
“总觉得,她的记忆中,有些事情值得注意。”
当可可利亚睁开眼睛时,周围的景色变化了,白色的却染上了霉点的墙壁,还有充满药味的空气,只有那张病床没什变化,虽然她清楚不是同一张床了。
“先生,这位小姐没什么问题,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精神状态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稳定的。”
“那么我就进去了。”
门外的人很有礼貌的敲了三声,“金德小姐,我能进来吗?”
“嗯…”
推开门的是一位身着大衣戴着礼帽的绅士。
“小姐,我是一名警探,我们需要询问您一些事情,来帮助我们寻找凶手。”
随着一问一答的展开,警探的表情逐渐失望,很显然,他没有找到想要的内容。
“小姐,最后一个问题。”警探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您见过吗。”
“啊…”可可利亚一惊,“这…”
“您见过?”警探捕捉到可可利亚脸部的变化。
“见过,但是在哪里见过。”可可利亚感觉一阵头痛。
“您确定。”
“是,我肯定见过…”
“感谢您的配合,”警探收起物品向门外走,“该死,又是那群疯子。”
照片里面的花纹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扭曲,复杂,难以形容,似花,似藤蔓的花纹,绝对见过,在哪里见过。
过了两天,似乎没什么事了,出院吧。
从医院回到剧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那个花纹,但她回想不起来。
“那个剧组已经没了啊,团长也去世了,对不起,我们不能再雇佣您了,不缺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不然那个亲戚又会送自己去其他地方。
她过去一直在被家里保护,之后也是跟着剧团到处跑,现在她突然孤身一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夜幕降临了,她就一直坐在街边,似乎这样也可以睡着。
“喂,你怎么睡在这里。”她感觉一只手晃了晃自己的肩。
“贫民窟我管不着,但是这里不允许夜里在街上睡觉。”她这才看见叫醒她的是夜里巡街的警察。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抬起头,那个警察接着灯光看见眼前少女纯白色的皮肤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下。
“你家呢?”警察站住后问。
“不知道…”
“你原来住哪?这衣服可不像贫民窟来的。”
“那个地方…回不去了。”
“唉…”警察叹了一口气,“这样好了,我带你去济贫院。”
“嗯,”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答应到。
路途并不长,几分钟就到了,黑色的大门和尖顶的建筑,以及一块肮脏的牌匾。
济贫院,听着好像真的是一个福利机构,它的存在确实延长了走投无路的人的寿命,但和福利真是毫不沾边。
“帝国从来不养闲人。”这句话是济贫院大门上的标语。
幸运亦或是不幸的是,在进入济贫院的评估环节,济贫院认为可可利亚不适合承担济贫院一般性质的工作,但按照济贫院的意思,这样的人多半很快会被卖掉。
济贫院,还是真不是个好地方。
每天早上四点的时候,她看见妇女们站起身进入了车间纺织。成年男性每周末才回来,据说被拉到了矿井。比她小的孩子也没闲着,麻绳一天大概可以搓个百根。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被卖掉的,在一周后这件事成了现实。
“先生,这位是您要的孩子。”济贫院院长迎接着来客,可可利亚被推了出去,她看见一个戴着礼帽的人站在门口。
但当那个人摘下帽子后,她震惊了,随即扑向了那个人。
老管家福斯笑了笑,“小姐,老爷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希望我接您回去。”
“真的吗?”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因为实在是太虚假了,如梦一样幻灭。
“好了好了,小姐咱们上车吧。”
这么长时间的奔波换来了一夜的安宁,马车很晃,但她在车上睡的很香。
一阵晃动之后,她醒了,她发现马车停下来了。
“小姐地方到了,您快下车吧。”福斯下车为她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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