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并没有看见张相,因为他被黄氏给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躺在檀木床上,房内点燃了香炉,他靠在软软的枕头之上,床边是两个清丽的婢女,分立在两旁,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
房间比他原先住的屋子大了不少,窗户敞开,外面栽种了一片竹林,青翠的竹子,竹叶随风摇摆,令人看得心情都好了几分。吕布将右手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把住了他的脉搏。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面容慈善的老者将右手把住了他的脉搏。老者本来紧皱的白眉舒展开来,笑道:“公子莫要担心,这只是小伤,开服药调养几天便是了。”
吕布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有担心吗?”
老者捻须笑道:“呵呵,公子果真是豪气盖世,若是那人力道在重些,公子可能要休息个把年,可公子竟然完全不放在心上,老朽佩服之至。”
吕布额头上顿时就冒冷汗,吞了吞口水,乖乖这也太险了些。吕布可不认为这个老人敢骗自己,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生是一个很下贱的职业,像吕布这样的世家子弟,非常看不起医生,医生也不敢乱开药,或者胡乱报价钱,除非你想死了。
“行了,你下去开药吧,青菊你送这位大夫。”吕布挥了挥手,神色不耐谁都看得出来。平心而论,吕布非常讨厌看医生,记得有次,他发烧了,烧得很高,硬是不去看医生,结果睡了几天,身体就好了起来,之后他更是不想踏进医院,因为他的爸妈就是在医院死去的,让他的内心下意识的抗拒那个地方。
青菊送走了那位大夫,吕布也陷入了沉思之内,怎么对付张相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习惯了不读书,自由自在的日子,他实在不想在回到当初那埋头苦读的日子。
思来想去,吕布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这时,高顺打开了房门,一阵小跑来到了床边上,满脸担忧道:“公子没事吧。”
吕布翻了翻白眼,挥手让另一个奴婢出去,对着高顺道:“小子,你还有脸见我?本公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打我的小报告,行啊,高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个天赋?”
高顺满脸委屈道:“我这也不是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吗,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公子却要将他收了进来。”
“行了,他是不是好人,本公子岂会不知道?这点就不用你担心了,”吕布语气坚定,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高顺以为公子早就有定计。其实他那里知道,吕布压根就没有考虑那一点,他考虑的就是如何打败当前大敌张相。
眼睛朝高顺看了一眼,顿时一亮,计在心中涌上,贼笑道:“高顺,公子平时待你不错吧?”
高顺心里一寒,总觉得公子笑得好猥琐,但还是诚实道:“公子待高顺很好啊。”
“那今天就到了你报答公子我的时候了,附耳过来,”吕布勾了勾手指,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下看你张相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吕府。
“吕兄放心,我定能将贵公子教好,不负吕兄的一番苦心,”张相拱了拱手,便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客厅。
张相国字脸,浓眉大眼,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年纪也就三十有一,八尺身高,宽大的儒服穿在身上,脚下踏着布靴,腰间有把赤黄色的佩剑,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令人一看就生好感。
下人领着张相朝后院西厢房走去,两边假山小池,鹅软石铺路,前面不远处是道拱门,西边有座亭子,张相看着四周的美景,心里却想着吕良对自己儿子的评价。
“与众不同,吕兄的儿子究竟有什么特别呢?真是令人期待啊。”张相心里暗暗的想到,就在他要穿过那道拱门之时,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味,浓浓的香味令他微微侧首,一看之下,心里微惊,只见一个小孩,脚下是一个香得要命的布料,而他的手上则是提着水桶,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黄白之物。
难怪要将那块布料弄得那么香,为的就是掩盖那黄白之物的臭味。孩子怒喝一声,将水桶里面的黄白之物泼向张相,若他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恐怕真的会被命中,可惜,张相自小习武,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身子一晃,倏地朝前疾移三丈,劈开了那些黄白之物,那个领路的下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了,直接被淋个全身湿透,恶臭之味从他的身上发出,那个下人怒道:“高顺,瞧你干的好事!”
高顺心里一惊,连忙摆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公子吩咐我泼张相的。”高顺人老实,所以在府里面的人也挺喜欢他的,那个下人只有苦笑几下,然后对张相道:“恐怕不能领先生去西厢房了,小的回去洗个澡,让高顺领你去吧。”
张相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点头道:“放心去吧,”目光却是看向了高顺,眼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一阵阴风吹过,高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感觉自己要倒霉了,而且还不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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