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光稀疏,九原城外,有一座山坡,近年来总有人可以在夜间听到有人的呼喝之声,去看了,却什么都无法看见,渐渐的人们就传这个山坡有鬼,常人都不敢在经过这里。
此刻山坡之上,却有一锦衣少年负手而立,少年的身旁插着一把乌黑发亮的方天画戟,冷风吹过,少年的发丝被风吹起。线条分明的脸庞之上,一对虎目炯炯发光,黑夜似乎都无法阻挡他的目光。黑眉如剑,虎背蜂腰,脚下踏着黑色战靴,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孤傲无比,可他一笑,所有的孤傲都被融化了,格外的吸引人。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吕布,岁月匆匆,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年,十年来,他早上学习兵法韬略,中午学习黄氏的剑法,那吴齐的剑法只有晚上在教了,吴齐并不喜欢在吕府教学,反而喜欢在外面的山坡之上,虽然奇怪,吕布却并不在意,对他来说高手,总是有点怪癖的,应该理解。
一轮孤月,孤月之旁只有点点星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权势的君王,无人问津。在这样的孤月下,月光都显得那么凄冷迷离。风吹动着树林,寒风并没有让吕布感到寒冷。但他的剑眉已经皱起,按理说今天应该是他毕业的考核,吴齐没有道理迟到不来的。
眼神闪过一丝厉色,吕布回头一看,如刀子般的目光停在了一棵树上,那棵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吕布的目光却锐利的几乎要将树给切断。右手已经握住了画戟,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戟上传来,不知为何,每次握紧画戟,他的心中总是一片平和,无惊无喜,似乎只要画戟在手,天下就没有能够为难他的事物。
将画戟拔出,戟尖遥指那棵大树,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双腿微微弯曲,整个人就像是豹子一样,蓄势待发,随时给人雷霆一击。
“呵呵,果然不愧是吴齐教导的弟子,”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全身都被吕布的气势给锁定了起来。
吕布目光深沉,剑眉皱起,这人竟然不是吴齐,稀疏的眉毛微微弯曲,薄薄的嘴唇上有个黑痣,单薄的身子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衣,左手拿着一把赤褐色的长剑,目如朗星,嘴角总是带着一股懒散的笑容。头发不修边幅,杂乱的就像是一个鸡窝。
吕布的剑眉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呀,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那人显得很苦恼,抓了抓自己那乱乱的头发,只是眼里却还是充满了笑意。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笑道:“很好,既然你无法记起,那么我想,应该好好帮你一下!”说着杀气已经溢出,本就寒冷的风,此刻变得更冷,冷风如刀,那人似乎承受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看似平凡的举动,却破除了吕布气势的束缚。
他的瞳孔一缩,脸上笑容更甚,“不错,就先拿你练练手!”话音一落,吕布身子猛地冲出,就像是溜冰一样,转眼间就来到那人面前,画戟带着毁灭一切的霸气直砍而来。
那人嘴上怪叫,眼睛却是一片冷静,拔出赤褐色的长剑,剑尖刚好刺在了画戟的左侧,他的身子似蛇一般柔软无骨,借力退到了树林里面,同时笑道:“吕布,不问名字就打架未免太失礼了,记住我叫史阿!”
“史阿!”吕布目光一沉,脚下用力一踏,砰,地面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吕布大吼一声,九尺高的身子奔跑起来,画戟横扫。
史阿身子一跃而起,足尖一点树干,身子晃了一下,倏地移到了三尺外,手中的长剑似化作漫天细雨,由上而下,朝吕布攻去,剑气四溢。
吕布的目光闪过一丝嘲讽,大喝一声,斩断了他踏脚的大树,树木倒塌,一下子就封住了他的剑势。
“糟糕!”史阿心里叫糟,他本以为将吕布引到树林,凭借那茂密的大树,让吕布的戟法没有发挥的余地,却没有料到吕布天生神力,单是手上的画戟,就已经有九十八斤重。
对吕布来说,树林里面每一棵大树都可以一戟斩断,也就是说,树林里面他画戟的威力不减反增,否则吕布也不会轻易中计。
史阿身子速退至一棵树上,扬手就是一道剑气发出。
砰!被吕布一脚踢飞而来的大树,被剑气斩断,在漫天树屑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似流星般疾驰而来。
史阿哈哈一笑,手中的长剑化作一个个圆圈,就像是画家作画一般,挥洒自如,神态说不出的从容。
无意间瞥见吕布嘴角的那抹讥讽,史阿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却说不上来是那里。戟剑相交,想象中的强悍之力并没有袭来,反而是一股轻柔的绵力,好比一个刚猛霸道的汉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柔弱娇媚的姑娘,两者之间的巨大反差,足以令人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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