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燕王府邸,繁华并未入其眼的叶参商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本想寻一处僻静客栈落脚,身无分文的他用天蚕变化钱币,可惜被掌柜捏在手里识破,还落得一身打,差点又被抓去平辽大狱。
流落街头,身残体弱,步履蹒跚来到郊外已是天黑。觅得一处人迹罕至的残垣,见四下无人,背靠断墙,瞬间疼得自己咬牙直哆嗦,想必脊背已然多处折断。闭目养神,随后胸口符文闪现,天蚕吐丝,如缕如烟,缠绕残身如裹被褥,少顷即成一座生机勃发的蚕蛹,白乎乎洁净无瑕。
北国之秋,早晚温差大,夜里寒风凛冽,呼啸盘旋。叶参商蜷缩在柔暖牢固的蛹中,听着外面阵阵风声,数着自己的呼吸渐渐入眠......
半夜突然电闪雷鸣,駃雨狂歌,早已宵禁的平辽城,巍然屹立在风雨之中,城内百姓随口骂了句贼老天,起身紧闭了门窗,又呼呼睡去。城外荒郊一处残垣,黄草枯蔫的地面遭暴雨如泄,已是积水泛滥,泥流四溢。
一团毛茸茸的巨大蚕蛹被水花无情拍打,浸漉湿透,逐渐淹没。
叶参商呛了一口,发现四周全是水。吓得破蛹而出,漆黑黑的一片,不知身处何处?疑惑间,上方闪现粗如合抱之木般的惊雷,虽骇然但照明了四周方向。抬腿蹚水逃离,险陷泥泞之中。
常闻他人凄惨道: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及自己,梦中淹醒连夜爬。
磅礴倾倒而下的雨水让睁不开双眼的叶参商索性闭上眼,这次第,睁着眼和闭着眼正反都是个黑,只能用腿感知哪里水浅便往哪里爬。
终于寻得一处高地,大气喘喘地坐下,虽然仍旧淋着大雨,也好在不用再被水淹。
稍事歇息,叶参商感觉到了什么,陡然眉开眼笑了起来,在地上打了滚,又蹦跶几下。重伤转瞬痊愈的喜悦,让狼狈不堪的他反倒神清气爽。想来是邪魔者天蚕师的奇妙魔通之一——作茧修身。然凡事皆有代价,紧锁眉头,邪魔症又犯的自己似乎遗忘了件重中之重的要事。
用天蚕给自己弄了柄大伞,稍微遮挡了些大雨,又弄了块丝布,擦拭一遭湿透的全身。于是悠哉起来,听着夜雨,终于想起了些什么,打开袖中任务信笺,已然湿透哪还认得清是何字,更不记得是何任务的他只得明儿进城再作打算。
不知不觉云收雨散,天空露出鱼肚白。未等旭日东升,叶参商便扛着匹不知名的绸缎往城中方向赶去,一日未尽粒米,早已饥肠辘辘。待到了城门处,恰恰拂晓,城上谯楼里的兵卫下来伸拉索绳,厚重的紫衫大门款款落下,溅起昨日骤雨带来的积水。往来进出的人群自觉排起了长队,接受卫兵盘查。
早晨的平辽,依旧庄严肃穆,军备森严。城外来回穿梭兵甲,十步一哨,百步一岗,秩序井然。城内卖菜妇、挑担夫、赶牛翁,人声鼎沸,熙来攘往。
一路无恙入城,但闻树梢雀鸣。身无分文的叶参商漫步在晨曦的街道,雨后路面湿滑,踩着积水找了附近一家绸缎店,进去一打听,一匹绸缎居然开价一千二百文,折算粟米能换三百斤。
可这正合叶参商之意,说是来供货的。但掌柜一听,脸色一变,漠然地瞧了瞧叶参商手中的货,头摇得像拨浪鼓,满口次品,只开价百文一匹。一波舌枪唇剑,最后三百文成交。待叶参商走后,掌柜拿着又爱不释手,捧若至宝......
花一百文饱餐之后,叶参商又找了间两百文一宿的安静客房。
接下来九日,凭借其日渐熟练的技艺和巧舌如簧的口才,迅速积累了两万文铜币,折合成黄金二两。
正当叶参商事业得意之时,原本往来的几家铺子皆跑来向他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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