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寒气刺骨,陈非的骨骼都快散架了,头顶上的悬崖变成了一道细缝,微弱的月光从缝隙中穿透崖壁。
陈非将烛龙火精注入到烧火棍中,烧火棍立即变成了一根火把,照亮了周边的环境,深渊之中动物的骸骨堆砌成小山,一些骸骨深埋在土壤,几只摔下来的纹狼奄奄一息,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句溪还在昏迷之中,身体上多出都有刮伤。
陈非在黑暗中摸索着为她包扎了伤口,他暗中佩服自己坐怀不乱,救死扶伤还能做到心如止水,他的指尖触摸到句溪肌肤的时候,心中还是砰然心跳。
陈非啊,陈非,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啊,但是生死关头救人要紧。陈非在黑暗中为句溪脱下了带血的衣服,包扎好伤口句溪还没有醒来。
“人工呼吸怎么做来着?”陈非焦灼的看着在一旁昏迷的句溪,他双手按压住句溪的胸部,亲在了她的嘴唇上,感觉到冰冰凉凉,有一丝甜味。
在火把的照耀下,句溪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生机,渐渐恢复了红润。
陈非想起来句溪的大耳帖子,脸上情不自禁的抽搐,句溪的香肩暴露在外,锁骨上香汗淋漓,白皙秀颀。
陈非闭上双眼把衣服帮她披好。
在烛火的照耀下,句溪慢慢的恢复了知觉,看到自己衣衫褴褛,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陈非神情仓促的躲在一旁。
“你……干了什么?”句溪冲冠眦裂的质问道。
“救死扶伤算吗?”陈非躲在一旁护着脸,怕她一巴掌再打过来。
句溪木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一无是处,她理想中的男人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翩若惊鸿,气宇轩昂,杀伐果断的英雄,那些都是在话本小说里的人物,眼前的这个男人平时做事狡诈狡猾,胆小怕事又贪财好色,可是说到底心底还算善良,从他刻骨修炼,施展出来的棍法和阵法来看,颇有几分仙缘,日后若是成功筑基,也不失为一个神仙道侣,想到这里句溪不禁动容,责备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不觉间流露出脉脉情愫,她放下了手中的牧云鞭。
“这是哪里?”句溪环顾着四周问。
“我们从悬崖上跌落下来,醒来就到了这无名的深渊底部了。”陈非回溯着发生的一切。
“我们要怎么找到出路?”句溪问。
“你昏迷的时候我勘探过了,这条深渊底部干涸多年,在亿万年前应该是一条河流,我们顺着有风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出口。”陈非舔了舔手指,在空中找到风的方向。
陈非举着烧火棍照明,山谷被火光照亮,怪石嶙峋,狰狞可怖。
“你这烧火棍配合焚天阵法还可以这么用?”句溪觉得陈非的脑子古灵精怪,离经叛道,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她从来没有见过用人如此使用技法,阵法的,她越来越觉得陈非有趣。
“物尽其用,就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需要用时也只能把它当做煤油灯使。”陈非夸夸其谈的说。
“三昧真火那是孙子辈儿的,哪比得上本尊的本源火精。”烛龙火精在山海图中犯嘀咕。
走了半晌,在深渊中也分不清时日,道路越走越窄,曲径通幽,几只蝙蝠见到火光,从他们头顶上掠过。
陈非惴惴不安的躲在句溪身后,用手指扣住她的衣角。
“你在干嘛?”
“我怕黑!这里黑咕隆咚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陈非战战兢兢的说。
远处堆砌骸骨处有森然的鬼火狐鸣,迷目榛荒。
“嘘!别打扰了远古的妖魔鬼怪清修。”陈非知道这些都是磷火,荒芜凋敝的黑暗中,还是感觉到毛孔悚然,双手合十祷告,上帝,佛主念了个遍,祈祷自己只是路过,见怪莫怪。
深渊的尽头被黑暗吞噬,峡谷上空的那一抹亮光也消失了,陈非和句溪走过一片弥漫着黑雾的隧洞,突然拨云睹日,别有洞天。
一座荒古的遗迹出现在他们面前,宫殿气势磅礴,断壁残垣的柱子和墙壁上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辉煌,丹楹刻桷,碧瓦朱檐。
“这里至少被遗弃数十万年了,在玄天秘境的深渊之中怎么会藏有这么一处天地?”陈非扒开了一处蛛网尘封的门阙,灰尘落了一地。
“原来传说是真的,云笈门的玄天峰建立在太古玄天门的遗址之上,我听帝父所述:北方有仙城曰玄天,北玄天,南丹邱,天地神劫之后,玄天门销声匿迹,人间蒸发,再无半点消息。”句溪欣然的说道。
“为什么你对玄天门的历史知道的这么清楚,句芒派你来云笈门,就是为了调查玄天门遗迹的下落吧?”陈非面色凝重的问,句溪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牧云鞭。
“你怎么会知道?”句溪淡然失色。
“别这么紧张嘛,我就是随口一问,这玄天门我也是刚听说,我对你们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保证不说出去就是了。”陈非举起双手投降,他确实也是刚听说过玄天门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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