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
奢华!
除了奢华!
还是他大爷的奢华!
这就是秋长风对赵怀忠所居营帐的全部印象。
什么紫檀木家具、老山檀香、白熊皮这些都是小意思,关键是炕桌上居然还有南方运来的新鲜的冰镇荔枝,这得是多少民脂民膏啊?
一个北地边军游击将军军中的监军生活都如此奢靡,那京城中那几位主儿的生活得奢靡到什么样?
见过礼后的秋长风十分恭顺得站在一旁,保持着十四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心中打鼓不已。
在秋长风跨入帐内时,正在半闭着双眼养神的赵怀忠眼中闪过一丝外人极难察觉到神色。
怎么会是他?不对,年纪对不上。这世上竟真有相貌如此相像之人?
赵怀忠心中震撼,面上却表现得古井无波,如老僧入定一般,慵懒的抬了抬手,示意秋长风坐下说话。
眼看秋长风傻楞楞的站在原地,没理解师爷爷的意思,蓝袍小太监十分讨巧的帮着秋长风掸了掸交椅上的浮尘,对着秋长风说道:“秋少侠,师爷爷让您坐下说话。”
“谢公公赐座。”秋长风先是冲着软塌上的赵怀忠施了一礼,又冲着刚刚帮自己掸浮尘的小太监抱拳道谢后这才坐下。
少年老成,做事还算有分寸。赵怀忠满意的点了点头,“秋小友,好志向!”
“好志向”三个字单独出现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词,后面可以做的文章太多,说是谋逆、意图不轨都接的上。
一头雾水的秋长风连忙摇头,“公公过赞了,小人一介草民,唯一的志向就是一日三餐有米果腹,一年四季有瓦遮头而已。这哪里算得上好志向。”
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不怕我?”赵怀忠双眼微眯,好似有些不高兴。
“不怕,但是敬畏。”
赵怀忠眉头微挑,顿时来兴致。
“噢?何来不怕?又何来敬畏?”
赵长风起身正了正衣襟,抱拳道:“赵公公不是好杀暴戾之人,小人未曾触犯国法,所以不怕。但同时赵公公乃是代天子监察军伍,坐镇此间如天子亲临,小人所以敬畏!”
赵怀忠听得答案抚掌大笑:“好一个不怕,好一个敬畏!好一个若个书生万户侯!”
一连三个好字,赵怀忠顿了顿,观察着秋长风的反应,眼见秋长风神色恭谨,心中宽慰:“当赏!想要什么赏赐?但凡跟咱家说。”赵公公好似心情不错,居然还自黑了一下,“除了财物没办法,其它都可以给你。咱家实在太清廉,这点俸禄也仅是够一日三餐果腹而已。”
拿着拂尘的小太监听到师爷爷如此自黑,吓得差点将手中拂尘掉在地上。
秋长风只得在心中翻着白眼,看着一万只草泥马奔过。面上却露出一副愧疚神色:“小人何德何能,实在愧不敢受。”
“赵四。”赵公公唤过小太监。
“奴才在,师爷爷有何吩咐?”
“把那件火麒麟软甲拿过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