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秋心痛自己的孩儿,来到通道上,金发敏身后。
金春秋将一只手搭在金发敏肩膀上,自责道:“王儿,是爹对不起你。当初死活要你娶了高句丽公主。始料不及的是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爹知道你心里面难受。可是......”
金发敏起身,转身,脸上全身悲悯的气色。
金发敏一把抱了自己的父王。
金春秋也环抱了金发敏,将一只手抚摸着金发敏的头,宽慰道:“爹不知道李大人给你讲述的,是不是他给爹讲述的一样。但是,大唐的旨意,不得不尊。李大人的话,不得不听。若不听从调遣,便是抗旨,我新罗吃罪不起!”
别说金发敏转不过弯,这档子事放在谁身上,谁能承受?
金发敏脑中一遍一遍地想着过往:为了国家利益,进行政治联姻,不得已向高句丽求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亲成功,快要入洞房,却节外生枝,被告知不能完婚,已经与高恩熙山盟海誓,已经深深爱上了高恩熙,如今出尔反尔,毁弃婚约,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经历这么多的羁绊,受了这么多的煎熬,金发敏感觉身子被掏空,头晕脑胀。
金春秋眼中闪着泪花,松开金发敏的环抱,再次说教:“王儿,我新罗不能也不敢同大唐翻脸。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服从大唐的安排。”
只怪老天把缘分捉弄!金发敏傻愣愣地埋着头,不语。
金春秋转身,用手示意长白须文官和程立过来。
长白须文官和程立会意,两人来到金发敏身边。
“走吧。”程立小心翼翼搀扶金发敏的手臂,欲带着金发敏离开。
快刀斩乱麻。长白须文官也来夹着金发敏的手臂,欲带金发敏离开。
金春秋与李世勣重新套上假发,粘上假胡须,恢复仆人的装束。
五个人离开庭院,走在通道上面,朝着高恩熙的房间背道而驰。
垂头丧气的金发敏似乎是被长白须文官和程立架着、拖着离开。
“殿下!驸马爷他......”高恩熙房门口的宫女见金发敏被人夹着带离,一把推开房门,向着里面尖叫着,给高恩熙报讯。
宫女的一声呼喊,把金发敏惊呆了,惊醒了。
金发敏愣头愣脑回首望着高恩熙的房间。
哐啷!高恩熙的房门被暴力的打开。
金发敏等人回头,只见高恩熙头上束上了圆盘一样的发髻,穿着大红礼服站在门口,脸颊绯红,杏眼圆睁,咬牙切齿。
金发敏等人茫然不知所措。
高恩熙两只手把住两边房门,一对柳叶眉舒展,眼露凶光,唇红齿白,噼里啪啦一阵断喝:“你们何许人?为何要带走我夫君?说不出个缘由来,本宫将你们凌迟处死!说,是谁放你们进宫的?”
李世勣、金春秋、程立担心身份被揭穿,不敢出声回答。
长白须文官松开金发敏的手臂,转身,来到庭院门口,朝着高恩熙俯方向身,陪着小心道:“殿下,事出有因,已禀过宝藏王,得到宝藏王的允许。成婚之事,请原谅金发敏殿下他......”
“住口!”高恩熙双手放开门框,走出几步,立在门口台阶上,裙摆铺地,细皮嫩肉的小脸颊抽动,情绪激动,火冒三丈,不听长白须文官解释,抬手指着金发敏道,“你说,为何弃本宫而去?”
也对!就这么不辞而别,算什么男子汉!金发敏觉得内心有愧。
金发敏转身,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对着众人道:“李大人,父王,你们且在外面稍后,容微臣与公主殿下说一二句话,她定能明白,放微臣离开。”
众人也觉得应该给公主一个交代。哪怕是撒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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