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唐上下不约而同地为自己牵线搭桥,金发敏逮住机会,扑通一声,跪在地,大声道:“新罗王子金发敏恭请圣安。”
大唐的文臣武将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跪在金銮殿上,身穿朝鲜冕服的人居然是新罗的王子。
李世民放出一句话来:“爱卿平身,起来说话。”
金发敏没有服从,依旧跪在红地毯上,声泪俱下,倒苦水,将高句丽如何胆大妄为地侵略新罗,攻下新罗四十余城,至新罗国破家亡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讲述出来。
大唐君臣听到后,十分惊讶。
个别武将更加暴跳如雷,纷纷叫嚣:
“这高句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北夺中土辽东,南侵邻国,到底有没有把宗主国大唐放在眼中?”
“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儿?”
“长本事了!”
金发敏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控诉道:“高句丽图谋中土辽东,想成为朝鲜半岛上的霸主,阻断新罗前往大唐的通路。祈请陛下为新罗主持公道。”
叔可忍婶不可忍!大唐君臣群情激奋。
金銮殿上端坐的大唐天子李世民,望着身前一班儿文臣武将,垂询道:“朕欲平定辽东,讨伐高句丽,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身穿红色朝服的谏议大夫褚遂良手拿芴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隋炀帝杨广狂妄自大,若不是他三征高句丽,大隋也不至于有亡国毁宗之痛。望陛下鉴之!”
身穿紫红色朝服的房玄龄手拿芴板,跟了一句,道:“启禀陛下,大隋杨广率百万之众,被高句丽打得落花流水。远征高句丽,胜负难料。况且所需兵马钱粮无数,会掏空国库。”
金发敏闻言,差点炸毛,一边诅咒该死的反对派,一边惊恐万状地偷瞄着龙椅上面的李世民。
李世民道:“各位爱卿所言极是。朕也觉得,初乘之国,根基尚浅,如大树不可摇其根,鸟不能扒其毛。”
李世民从谏如流!听了进去。
金发敏埋着头,就要哭出声来,整个身子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又犹如置身在蒸笼上,全身炙热,喘着粗气。
机会得靠自己去争取!金发敏见大唐文臣武将七嘴八舌的,决定加点料,将高句丽的黑历史抖出来。
“陛下,”金发敏待大臣们低声交谈之后,瞧准时机,大声控诉道,“那高句丽泉盖苏文,把隋朝阵亡将士的尸骸堆积起来,做成景观,供人参观,以此羞辱中土朝廷。”
中土文化讲究的是死者为大!高句丽此举是在作死!
这一招,果然奏效。
大唐君臣闻言,瞠目结舌,复仇的情绪一下子被拉了起来。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就要同高句丽干!
李勣再来添把火,引经据典,道:“当年薛延陀进犯,陛下想要发兵讨伐,因魏徵谏阻而作罢,使之直到今日仍为祸患。那时如果采用陛下的讨伐策略,北疆可保安宁。”
手拿芴板的文臣武将纷纷说道:
“李尚书言之有理。不能养虎为患!”
“自海东四国与我中土朝廷建交以来,中土朝廷是宗主国,海东四国是中土朝廷治下藩国。海东四国岁岁来朝,年年进贡。对我中土朝廷俯首帖耳。”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高句丽、倭国翅膀长硬了!高句丽、百济和倭国都不买大隋和我大唐的账了!”
“他们还一门心思想要抗拒大唐。”
“摆平不了辽东,驯服不了海东三国,我大唐还叫大唐吗?”
大唐君臣心下明白,高句丽是大唐带的小弟。如今小弟要翻水,给当大哥的摆了一道,大唐还不狠狠抽他丫的!
如果不趁机收拾高句丽,任其野蛮疯长,成尾大不掉之势,到时候追悔莫及!褚遂良孤掌难鸣,想想也就作罢,不能惹天子不快,不能成为众矢之的。
李世民显然是默认了文臣武将的意见,开始定调子,道:“收复辽东,朕意已决。众爱卿,有何良策?”
金发敏闻言,差点就从地上蹦起来,给李世民舔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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