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不是很好走,尤其是在星辰黯淡,弯月无光幽暗的密林窄道里。即使两人都不是普通的行路人
,但也不如白天里那一般豁亮。
“你这铁盾牌我倒是很好理解。不过这张笨重的铁琴真是让我开眼了,大半夜的让我背着这玩意能
用来干嘛?我们到底是去抢东西呢还是去卖艺?”太师帝昊很不满,只听说过用木头制琴,还从没听说
用纯精铁铸造的琴能奏出什么动听的音律出来,况且这连琴弦都没有。虽说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用来弹
的,他仍觉得这么背着有些别扭。他可不是那些喜欢舞文弄墨,弹琴作画的雅士!
“怎么就堵不上你这破嘴?”叶仰天有些恼火。
“那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这东西怎么用吧!”
“自己玩!”
“又犯病了!”......
“有人!”太师帝昊突然停下脚步,侧着头,眉毛微蹙,面色凝重道:“不止一个,来了一群!速
度好快,赶紧走!”
“已经来不及了!”
叶仰天突然身子一挪,手掌之中多了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黑暗中,一道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细小亮
光贴着他胸口的衣襟闪过,身后一棵碗口粗的大树骤然炸开,砰一声四分五裂!
“两位小娃娃半夜不睡,怎么有兴致跑这前后不着的林子里来?寿春治安虽好,可城卫军也管不了
太远!”阴恻的声音来自前方二十多丈外,几道黑色的人影从密林暗处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三个中年人,面相普通,没有任何出众之处。除了那几双无时不刻都闪着凶狠恶毒的
眼睛!
三人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个少年。树林里寂寂无声,甚至无法察觉到人的呼吸。
“前七,后六,左八,右九!”太师帝昊微弱的轻声细雨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划破了死寂,
捅碎了沉闷!大风骤起,呼呼的风刮起散落一地的枯叶,哗啦啦围着两人不住地飞旋!他双手握拳张开
,略微活动了下指间关节。随时准备出手!
叶仰天没有将背后的盾牌和铁琴拿出来迎战的意思。他将握着短剑的双手紧了紧,一言不发地环顾
周围动静。双方人数不成比例,对方是强是弱还不能断定。从刚才那一击来看,活着逃出去的希望有些
渺茫,一切就看那个不知深浅的人妖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布满笑容的脸微微色变,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不错不错,很深厚的精神念力!两个小娃娃不用慌张!我们可以和和气气地在这把事情谈妥!”
中年人嘴里说的是夸赞的话,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褒奖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一记飞刀是个意外?”太师帝昊轻笑。
“哈哈!刚才只当是落花门的死敌,因此才出手试探,没想却是你们两位,实在是万分抱歉!”中
年人皮笑肉不笑。
太师帝昊心中冷笑,这个所谓的落花门他刚来寿春不久不知真假,但刚才若是被他们一击得手,紧
接着的将是铺天盖地的疯狂进攻,好在他们提前感知到了异常。
“不知阁下要与我们谈些什么?互不相识,我想应该和你们没有瓜葛吧?”太师帝昊冷声道。
“看来你们两位小娃娃并不知晓我们流水门!我们与落花门一向不合。最近我们两派又有些小摩擦
,一直相持不下!”那人突然又嘿嘿笑了几声,看着两人的眼神有些火热,接着道:“你们只需要将背
上的东西放下,就可以安然离开,我们也不会追究,继续与你们为难!这些东西可不是你们两个小娃娃
玩的!”
一直沉默的叶仰天突然皱起了眉头,眼里隐隐有些火冒。他不想招惹麻烦,但是这个是有个度的!
一旦超过了这个度,那便会主动找麻烦!那人的话,很不凑巧,显然是触动了他心头某根敏感的神经!
“这些是我的东西!”叶仰天目光寒冷如霜。握着短剑的手指关节咯嘣作响,似乎要把这实心的精
铁剑柄生生抓碎!这些人有何阴谋或者说双方之间真的只是一些误会,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重要的是
要让他们明白,这是属于他的东西!
绕着少年们哗哗飞舞的枯叶夹杂着几人高声的对话,响彻了这片静寂的密林之夜。几片还没有完全
干瘪的树叶似乎仍有生命的迹象,它们调皮地从那紫衣少年因用力过度而发白的指节中紧握的短剑剑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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