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年惊骇莫名,眼中的愤恨不屑逐渐淡去,转而变得无比震惊。这个家伙的剑招简直犹如奔腾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而他只能堪堪挥剑,狼狈抵挡,空有一身强他数倍的修为却无法施展开来。就好似四肢被紧紧缚住,浑身燥热难当,却脱不了衣服一般难受,这让他十分憋屈。
叶仰天的每一剑的力道都不是很强,但是都以令人意想不到的不同角度与位置或刺或挑,或劈或斩,让蓝衣少年根本来不及灌注太多的内力抵挡每一次攻击。更可怕的是那两把悬浮空中的两把短剑竟然可以时不时地偷袭他没有防御的后背。这个少年的能力太过逆天,居然可以心分二用!在施展如此高强度的剑招同时,还能以精神念力操控武器进行突袭,这种诡异的能力别说他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愈是如此,他内心越发焦急,没有人可以面对如此惊人的事情而保持淡定。所以他挥剑抵挡的速度越来越慢。相对的,在他眼里,叶仰天的速度越来越快,特别是那双森寒的眸光,似乎也要转化成无边的剑势,剑气以及剑意!
数量终究能引发质变。叶仰天的双剑连续不断地打在蓝衣少年的淡金细剑上,转眼已经从百剑变成千剑乃至万剑!蓝衣少年的右手即使有强大的内力支撑,但也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他甚至想把这把剑换成左手来握,虽然他并不会左手剑法。于是他更加震惊于那个家伙为何明明内力不济,却能把双手的剑招练得如此精妙,这分明就是没有可能出现的事情!
他渐渐开始后悔,不该轻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如果一开始他就全力以赴,这个少年根本无法近身。现在狼狈逃窜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修为比他高出几个境界的自己在这凄惨地顶着剑雨却无法发力反击!
稍占上风,叶仰天没有喜悦,因为他深知敌手的恐怖,如果被对方有机可乘,他将再无获胜的可能。痛打落水狗,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曾经和墨家六兄弟外出磨练,无数次的经验教训告诉他,只有敌人死透了,才能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所以,他冷漠的俊脸突然涨的通红,体内有限的内力被他尽数调动起来。双手的剑招陡然发生变化,本就极快的速度又快了半分。
蓝衣少年忽然瞪大了眼睛,此时他的眼里没有了一丝其他,只有无边的惊恐。苍白的脸颊上充斥着太多的恐惧,渐渐扭曲化开,变得狰狞。这个看着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简直不能算是人类!他清晰地感觉到这双手出剑的招式已经变得完全不同。这个少年竟然在施展两套不同的剑法!
他已经不堪抵挡!他已经无法抵挡!对方的剑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抵挡的极限,他的身子已经被划开了上百道细微的口子,虽然是轻伤,但是鲜血在不断地流淌。若是再任由这么下去,那么他的伤口将会越来越多,血液越流越多,最后必将流尽鲜血,气绝身亡!
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临近,身前似有来自冥界的无数冤魂在向他呼喊招手!他很恐惧,因为不想死,怕死而恐惧。这些恐惧唤醒了他心底求生的欲望。他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融合一起,化为了疯狂!丹田内深厚的内力被这疯狂激起,传达四肢百骸,他的身体内骤然爆发一股猛烈的气流朝外汹涌喷出。裹在体外的上衣陡然被这些气体撑满鼓胀,即使这件华丽的衣衫早已被短剑割裂地破败不堪,汹涌的气劲也来不及通过这些破口钻出。于是,在这件衣衫被气流撑满后的一瞬间,像是被塞满火药的罐子忽的点燃一般猛地炸开,数十片破烂布片朝着四周飞射,一下就失落在了漆黑里。.ksh.c
叶仰天那衣衫鼓荡的瞬间就飞身倒退,但那些布条飞射的速度堪比箭矢,比他倒退的速度更快。一片破布带着四散的霸道气流,撞在了他的胸口,仿佛被一块横飞的巨石掷中。毫无防备之下,他被这股巨力击飞了出去,连连倒飞三十丈。
“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还真有两下子。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你,有资格和我一斗!但是,我也不会允许让我受伤的人存活于世!所以,今日你必死无疑!”蓝衣少年惨笑,他已经彻底癫狂,此刻他上身赤裸,白净的身躯上满是或长或短的剑伤,绽开的皮肉四周,血迹斑斑,显得异常可怖。握着细剑的右手微微颤抖不止,分明是刚才的战斗让他的右臂用力过度。他那原本高悬于头顶的发髻已经松开,本是梳得光滑油亮的发丝尽数炸开,变得枯槁蓬乱,再也不复方才的风采!
叶仰天眉头深锁,他知道最麻烦的事情终于来了,那个赤裸上身的少年终于开始发狂了,这意味接下来可能是一场输多胜少的苦战,也许,一不留神,就将倒在这里。再精妙的招式没有了内力的支撑,始终只能给功力远超他的对手挠痒而已,难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内力低微,是他难以抚平的硬伤!
他的打算很明了,既然到了这里,等于将头颅系在裤腰上,随时会被人拿走。他不能退,只能冲。若只是这样的对手他就退却的话,那么接下来面对更强的对手时他将无路可退!他也不会退,对手已经彻底将他撩拨出了怒火,不将其立劈于此,心中无法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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