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刃行如疾风,老大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闪电般地伸出食指与中指,像是挥剑一般斜斜地朝着那几道气刃刺出。几道诡异的红光从他指尖倏然迸出,突地挡在了气刃之前。红与白相撞,几声砰砰的气爆闷响,一切化为乌有。
老者看似年逾花甲,不过修行之人寿命也相较常人更加久一些,面相也较年轻一些。这个表面上流逝多岁的老头,实际上可能已经接近百岁。自小修炼,一生遭逢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斗,经验自然极其丰富。他并不以为这几道气刃就能轻易阻止这两人的动作,因此,在那几人的老大动手接住他这几招气刃的时候,他负在背后的左手已经暗自掐诀完成。
此时他忽然伸出左掌,在空中轻画一个半圆。老大心生感应,顿觉不妙,转头对那两人大叫:“不好,快停下!”
两人奔得太急,听到背后传来的惊呼声时,已经来不及止住身形。前方的空气似乎被冻成了一大块坚硬的冰坨。两人一头撞了上去,顿时惨哼一声,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依依呀呀地捂着额头鼓出一个拳头大青紫肿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另外两人见状也纷纷出手,此时不存在任何的以多欺少,以少欺老类似的这些问题。这老头的修为让这些人的心里没有底。他们不得不协助老大共同对敌。
然而老者修为精深,让这里几人无法揣测。之所以刚才那一声啼鸣能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是因为名家的这门绝学太过玄奥诡异,几乎无从破解,只能用超越其音波功力的力量强行将其击溃,让人防不胜防。
空中十数道红白相间的气劲搅在一起,不断地撕扯碰撞,气爆连连。数十回合斗下来,双方几人终于在一次爆炸巨响中分开。老头面带微笑,似乎并未使出全力,只是伸手轻掸那灰色长袍上似有似无的尘土,气定神闲地昂首战立。对面那三个黑衣男子却没有老头这般轻松,除了那年长一些的大哥外,其余两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轻伤,气刃割开了他们盘起的几缕发丝,有些蓬乱地垂落下来,脸上也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红伤痕,他们激烈地喘着粗气,显得极为狼狈。
“老头,你这是存心要和我们名家作对么?”老大神色不善的盯着对面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咬牙切齿道。这里五个人,除了他以外,没人能和这老头对上几招。
前路已经被老头砌起的无形气墙堵住,老四与老五站起来,使劲地轰击着气墙,它却如一块巨大厚实的铜铁之壁般纹丝不动,没有半分反应。
“呸!”老头很没品地吐了一口吐沫,伸着指着前方几人大骂,“你们还真有脸说!方才你们挡在我前方之时,怎么没有想过你们这举动是不是要和我杂家为敌?我这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老大恼火不已,此刻再也不做掩饰,怒声骂道:“老匹夫,你再这么闹下去,那小子就要跑远了!”
“哈哈,方才你们还要救这小子,此时突然又希望我去追,你们不觉得这很矛盾么?怕是你们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吧!让我猜猜,恩,定然是山顶有鬼,你们不愿让他溜上去,发现你们的秘密吧!”老头哈哈笑着,眼里透着狡猾的神光,娓娓说道。
老大顿时心中一震,老头的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他盛怒异常,大声叫道:“老家伙,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小子是墨家弟子。你却故意将他赶上山来,就是想和我们玩这一手?”
山风刮起了老者那两撮得意的眉毛,他轻笑着捋了捋胡须,翘嘴道:“非也,我起初并不知他身份,只是你们这反常的举动让老夫我突然眉眼开窍,想通了个中缘由。如若不然,我还真被那些家伙蒙在鼓里,白白枉做替死鬼,成全了他们的好事。说起来,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呐!”
老头说得眉开眼笑,w.ush.m而他对面的五人个个脸色铁青,脸上青筋隐现,双拳握地咯咯直响。
“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给独占了。这些东西该拿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说呢,诸位?”声音绵软怪异,又似男声又似女声,让人分辨不清。山下走来的却是一位年轻男人,他一身衣衫雪白透亮,右手轻摇一把白绢扇。
这人脸部线条极为柔和,五官清秀精致,却生生在其上抹了极多的胭脂水粉,右手那把绢扇含羞轻掩半面,扇后半张脸透着难以言喻的娇媚,走路更是扭腰翘臀,动作轻柔温婉,本是男儿身,却活活整出一个风骚女子的扮相。尤其那不知道用什么硬生生撑大的臀部走起路来左右摇晃,让人见了很是恶心。
在他身后,更是来了十几位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看这一群人的架势,处于众人其上的五个黑衣男子以及那个神采奕奕的老者都有些发愣,一个个愕然地望着一行人慢悠悠地走到近前,一时间忘了言语。
......
奚山不足千丈,且易于攀登,更有先人铺设的路基。叶仰天虽然身心怠惫,但在他那股强烈的意志支撑下,很快就接近了山顶。他扭头不见后面有人追来,强提的一口气散尽,顿时委顿了下来。四处巡视一下,见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一间不大不小,十丈见方的石屋。
他有些好奇,却没有立即上前一观究竟。长吁短叹一会,他在一旁的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坐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细想这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发生的众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