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伞制药提供的信息,以及乘客的登舱记录里得知,当年替集团运送资金的有两人。
傅文忠、陈之辈。
二人都是红伞制药的员工,当初的任务是携资赴往【兰蒂斯国】,与合作方签署合作协议。
邮轮出事,一死一失踪。
陈之辈作为五千万资金的守护者之一,死在客舱,死因存疑。
急案组从提出尸检申请,到抵达陈之辈家属住所,不到两小时。
但陈之辈家,大门紧锁。
家属为了让陈之辈尽快入土为安,在领回尸骸的第二天就订了火葬流程。
纪柯、傅野和房杰、施诗分兵两组,跑遍鲲伦市大大小小火葬场。
……
尽管分秒必争,但纪柯傅野还是晚到一步。
两名年轻刑捕抵达陈之辈家属所在的火葬场时,火葬流程已经结束。
馆里灯光昏暗,视线不清。
傅野和纪柯刚闯进大厅,最里层火室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二十来岁的女孩头戴孝巾,披头散发,面色苍白,从昏暗的阴影里徐徐现身。
她的手上,捧着一方黑漆漆的石盒,石盒中央的锁面上,雕刻着一张黑白的男人头像。
纪柯捶墙暗骂一声。
傅野颇显冷静,辗转到大厅角落,给房杰、施诗拨通了电话。
……
火葬场外刮起了风,吹得大厅玻璃震颤作响。
施诗坐在木椅上,身后站着三个七尺男人。
她的对面,坐着陈之辈的女儿——陈繁。
“放轻松,我们来找你,只是为了了解关于你父亲尸骸的细节。”
尽管问话的内容很客气,但应该是声线的原因,导致施诗很难用平易近人的语气说话:“你是接触父亲陈之辈骸骨时间最久的人,麻烦仔细回忆一下,在他的尸骸上有没有存疑的地方?比如肋骨有划痕、颅骨碎裂等。”
陈繁慢慢抬起头,憔悴的眼睛扫过施诗和她身后的三人,弱弱地摇头。
“这是你仔细回想过后的答案?”施诗问。
陈繁点头。
身为法医,施诗要问询的问题只有这么多,她回头和房杰对视,确认他是否还有问题要问。
这时陈繁启唇,问道:“施姐姐,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海底,骨头会发黑吗。”
施诗错愕地扭头,看向陈繁,认真地回答道:“正常情况下,无论是浸泡在水里还是直接和空气接触,尸骸最终都会白骨化。”
身为医学生,陈繁在领回陈之辈尸骸的时候就留意到了异样,但她不太笃定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
存疑的她在尸骸火化前,拍了张照片。
施诗接过陈繁递来的手机,盯着照片看了半晌。
照片光影背逆,是拍照的时候,陈繁恰好站在逆光处导致的。
这也就很难让施诗判断,陈之辈的尸骸究竟是中毒致黑,还是逆光使骸骨表面看着黑。
……
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天色见黑。
黑云压在树林、建筑正上方,看样子夜间会下一场狂风暴雨。
一行四人上车之后,纪柯启动发动机、踩住离合器,刑捕车向前冲击后又猛地停下。
致使施诗、傅野、房杰三人因为惯性向前栽去。
“开个车这么毛毛躁躁的,”房杰把脑袋探到前座:“不会开换人!”
纪柯摇下车窗,探出脑袋:“车胎好像爆了。”
房杰原本以为是玩笑话,副驾驶位上的傅野也摇下车窗:“我这边的轮胎也瘪了。”
四个车胎同时瘪气,毫无疑问是人为的。
好在那人没有把车胎扎爆。
纪柯从后备箱取出打气枪,逐一给车胎打气:“丫是谁这么大胆,刑捕车都敢动。”
等待的间隙,傅野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滕凤嬅。
“喂,妈。”
“小野啊,今晚风太大,窗户玻璃全震碎了。”电话那端,滕凤嬅的声音有些慌张。
“人没伤着吧?”傅野说道:“你先去邻居家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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