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永沁草拟了一份分赃文书,与他们商议再无不妥之后,几人咬破食指相继按下了手印。
清音永沁的存款本就不多,大部分还是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谁的钱,谁心疼,他是不会动用自己的底牌的。他对那五个士兵左敲右诈,足足凑齐了八千的本钱。为了防止士兵们窥见幽兰白药的制造秘方,他煞有介事地买了好几味不知所云的药材,当着兵士们的面进行勾兑调配。士兵们见到不能探到信息,也就打消了偷窥的念头,专心护卫他收草购药去了。
幽兰草在这一带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村民们用这种草,或者喂猪或者养羊,家家都有储备,存量甚丰。
有了几名士兵地帮衬支援,收草购药果然一路畅通,村民们更是热情似火,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以前一钱不值的喂猪草居然还能挣钱,人们奔走相告好不热闹:十斤干草可兑换一个银币,如果畿碾成粉价码就陡升,一个金币兑换一斤。天哪,这可是天降横财啊。
村中老少,实在不想放弃这个赚钱的好机会,一时间,家家挑起扁担、推着小车来到清音永沁租赁的临时作坊外面,排起的长队足有三五里长,喜笑颜开地等候着东家来收草换钱。
经过十数日的鼓捣忙活,第一批三十斤的幽兰白药新鲜出炉,清音永沁将这批白药分成了上千个小药包。如果普通百姓购买,五个金币一袋;如果富贵人家购买,十五金币一袋,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几日下来,本钱轻松收回,剩下的就是净赚利润了。
一月之后,他们见到附近百姓和达官贵人实在没了购买力,清音永沁的鬼心眼儿又惦记上了附近的军营。他留下三个士兵看守家院,然后带领另外两个兵士前往幽兰谷附近的大小军营大摇大摆地进行兜售。
这种幽兰白药一旦出现在军营,犹如刮起了一阵旋风,士兵们争相恐后地哄抢,就跟不要钱是的。与此同时,清音永沁还用上了饥饿销售法,他明明有存货三千多袋,可就是捂着不投放到市场上去,每天只是限量供应,于是幽兰白药的行情瞬间大涨,已经暴涨到四十金币一袋,还不带砍价儿的。
又过了一个月,他再出奇谋,变饥饿为促销,买三送一,如果一次性购买十袋,赠送金枪不倒丸一颗,诸如此类的奇思妙想实在是层出不穷,这股购草卖药之风越刮越大,以幽兰谷为中心,方圆九百里的达官显贵、山匪强盗都知道在倚竹村有一个自称浪少的小家伙在卖幽兰白药。
一开始,清音永沁和五个兵士每日都会计算赢赚,到了后来基本麻木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数不清到底赚了多少钱,他们只知道自己租赁的小院里整整装满了八十个花梨木大箱。
金钱多了,就要防止贼人惦记,清音永沁发动兵士们在所属兵营里寻来信得过的兵士来护院,又雇佣了大批拳师。不知不觉间,清音永沁所住的小院,明火执仗、刀枪闪亮,俨如一座大大的军营,比之正规军,这里还要严密三分。
这一日,永沁少爷来到了青竹镇驻军营地,这里是他筹划刺杀统领大人的地方,故地重游,真是好一番唏嘘感叹。
就在他专注兜售幽兰白药的时候,忽然有一双大手重重扣在永沁少爷的肩膀上,呵斥到:“小哑巴,可是找到你了。谋害原统领大人,死罪!来人啊,拿下!”
认识,清音永沁以前可没少给他跑腿儿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人名叫张三,原本不过是一个游骑兵队长,现在接替了胡三木的职位。对于这种人,永沁少爷有的是手段,应声到:“统领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个破落少爷,到了此处所图不过挣口饭吃。这两位军爷可以佐证。”
“是啊,是啊。统领大人一定是弄错了,这小子三个月前才来到这一带,他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条件啊。您大人大量,放了小的们吧”
“不可能!我决计不会认错,这小子的背影我熟悉得很。你定然是那个小哑巴,来人,给我拿下!”
“且慢,且慢。”清音永沁大声喝止准备缉拿他的士兵,然后点头哈腰地说道:“请听我一言,如有错漏,您可抓杀。统领大人,您刚毅正直,威猛有力,天下匪类,何人能够逃脱您的鹰眼虎目,您说是不?您想想看,天下重名重姓的人不胜枚举,举止神似的更是多如牛毛,如果我是那个杀人凶手,您说我还会来这里自寻死路吗?错了,您一定是认错了。”
旁边的两个士兵也赶紧附和说道:“错了,错了,统领大人,真是错了。”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事很常见,统领大人被他们三个说得有所松动,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清音永沁见到这个张统领狐疑不决,嘴角轻微挂笑,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了一票金银,塞到张统领手里,同时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真是那个小哑巴,我觉得您非但不应该拿我杀我,还应重赏。您想啊,胡统领如果不死,您还能坐上他的宝座吗?您看,这是一万金币票,王有王法,商有商道,纳钱一律不能少,请您笑纳。”
有了贿金赂银打底,张统领立刻眉开眼笑。正如清音永沁所说,胡三木死不死跟他有个屁关系,他要不死,自己如何上位。于是张统领抹上一副刚正不阿的正直表情,官派十足地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卖完了赶紧给我滚蛋。若是别乱了我的军规,有你好看,明白么!?”
“明白,明白。大人放心,小的心里有数。稍后,小人还有重礼,届时请您一定笑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