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走出一个黑巾遮面的人,雇主黄先生对他发问说:“子静,我所安排之事可曾妥当!”
“回大人,一切妥当。这是六百万金票,小人已经悉数带来,请点数。”
子静手捧托盘,恭恭敬敬地向前迈了几步,来到雇主黄先生身前,聆听黄先生训示。
“直接交与坤白少主。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着,雇主黄先生两脚开始向后挪动,一脸阴笑地退入了身后的刀枪林立当中。
子静转身来到司马坤白身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尺,子静手捧托盘,对着司马坤白深深地鞠了一躬,礼敬地说:“坤少主,这是六百万金票,请您点数!”
司马坤白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拿过金票,一张一张的仔细核对。
子静卑屈的脊背在司马坤白拿起金票的一瞬间挺直,黑巾下面的双眸空洞且无畏,他的右手从托盘下面猛然抖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短剑猛地向前突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纵然司马坤白武功问鼎天下,想要躲避这一剑的突刺,也是来不及了。
“噗”,短剑没柄,刺入司马坤白小腹。两道血水顺着短剑的血槽,汩汩地往外冒。
少主重伤,站在司马坤白身边的士兵眦目欲裂,他们取箭、上弦、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六人六箭,把子静射成了刺猬。
子静偷袭成功却身死,雇主黄先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晃晃肩膀,洋洋自得地从人群中站出来,高喊:“把他们围起来!”
雇主黄先生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那些长枪短刀,呼啦一下子就把司马坤白等人团团围在正中,只等黄先生一声令下,就能把司马坤白等人剁成肉酱。
司马坤白单手捂住受创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慢慢往外渗透,他脸色煞白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从你最后一次拒绝加入光明教廷那一刻开始,你的结局就已经写好了。司马坤白,今日你得死!”黄先生轻松地回应。
“黄易,我为钱来,杀我,于你有何好处?难不成你想贪墨这六百万金票?若是被教廷知晓。。。。。。”司马坤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
“哼,粗人就是粗人。受雇杀人,是你们司马一族的嗜好。区区六百万金票,岂可入我黄易法眼?”黄易嗤笑。
“既然不是为钱,黄易,你因何要杀我?司马族人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无耻!”
司马坤白忍着剧痛,一字一顿地骂道。
“无耻?!无耻就无耻吧。老夫半抔黄土之人,只要有利于教廷功绩,名望、声誉,无所谓了。”黄易背着双手,很淡定,很从容。
“黄易我告诉你,离奇草原上的血色佣兵,恩怨分明;我若死,整个离奇草原都会与光明教廷决裂。你必将为你的一己之私付出代价?”
司马坤白惨白的面色中,凸显着愤怒和恫吓。
“付出代价!?哈哈,司马坤白,你这是在威胁我嘛。你认为我黄易是个擅作主张的人么?”黄易不为所动,胸有成竹地笑着说。
“黄易!你切莫小瞧了我,我虽重伤在身,但是你的这些人在我眼中,等同于废柴。”司马坤白言语强横,但是他的肢体表现却背叛了他。他的身体不停地摇晃,要不是他身边的士兵伸手搀扶,他早就轰然倒地了。
黄易瞧着司马坤白的举止,笑了笑,他说:“坤少主,若你还是健全,若你的枪骑兵还健在,我的这些人恐怕连废柴都抵不上,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不过呢,现在的你,重伤在身,老夫何惧之有!?哈哈~~”
黄易嚣张地笑了。司马坤白的弓骑兵们,呼啦从司马坤白身边跳出来,手执单刀,护卫在司马坤白身前,高喊:“少主,听他罗嗦什么,跟他们拼了!”
司马坤白在挣扎中缓慢地挥挥手,止住他们的狂躁,示意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黄易笑呵呵地瞥了几眼司马坤白身边的弓骑兵,装模作样地说:“哎,这就对喽,还是坤少主明智。骑兵离开了马,还叫骑兵么?你们仔细数数,我这边有四十人,你们呢?十个而已。我的人把你们团团围住,这里可没有你们施展骑射的空间,你们又托着一个重伤之人,如何活命?兄弟们,看在你们送我一路的情分上,老夫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你们丢掉武器,不杀!”
“放屁!司马之兵,只做刀下鬼,不做人前狗!少主,我等与你共进退。杀了这狗娘养的!”
“对!杀了这帮狗娘养的。”司马坤白的弓骑兵,爆发了血性,誓与黄易换生死。
司马坤白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你们先退下,我有一问不明,必须搞清楚。黄易,你嫖宿了霸刀笑天的媳妇,笑天可是奕剑流枫的结义兄弟,我若出面指证,然后与奕剑流枫联手,你认为光明教廷还会有安乐之所么?我。。。。。。”
“停!坤少主,你这套合纵连横之法,于我无用。如今的奕剑联盟比之当初的末日帝国如何?教廷能将末日帝国连根拔起,区区一个奕剑流枫,何足道哉?另外,你想想看,凭我一个教廷执事,屁大点的儿官,若无教廷密令,老夫何敢与响彻天下的血色佣兵决裂?”黄易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教廷要灭我?黄易,你这话让人不信服。当年末日帝国与黑金帝国会猎天下,两方都曾游说我们司马之兵相助,我们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这是其一。其二,司马族人偏居离奇草原那一片蛮荒之地,何曾与光明教廷有过干戈?你以教廷指令为由搪塞,坤白不服!”司马坤白反问说。
司马坤白说这番话的时候,底气已不似先前那样有气无力,他默默地调息,默默地运气,匕首带来的病创有了缓和的趋势,面色也由煞白渐渐向红润过渡。
黄易冷笑着说:“你们司马一族占据离奇草原几十年,不选边,不站队;今天,你们可以为了几百万佣金与奕剑流枫决裂,明天你们也可以为了几百万佣金与教廷决裂,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教廷一直信奉这样一个原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有中立,我说得这些,你可明白了?”
“哼,离奇草原贫瘠寡财,我方若不靠着为人打打杀杀,如何度日?据我猜测,教廷之所以要置我们死地,必有隐情。黄先生,我等生死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请你让我们死的明白一些。”
“少主,跟他罗嗦什么,一刀宰了了事。”司马坤白身边的士兵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磨刀霍霍了。
司马坤白瞪了说话人一眼,语气变得恭敬,他说:“黄先生,坤白等死之人,你何惧之有?请给我一个明白。”
黄易看了一眼司马坤白,轻蔑地说:“坤少主,别以为老夫看不出你的想法,你跟我争论杀你的理由,无非就是给自己争取疗伤的时间罢了,哼,本执事何惧与你。既然你问了,老夫索性给你说个通透。若是搁在以前,司马一族的生死,根本入不得教廷法眼,但是自从我去了一趟之后,形势就不同了。怪只怪你们错生在离奇草原,哪里有教廷希冀之物,留着你们司马一族横行离奇草原,早晚都是祸害,所以我得长乐大人密令,用了一石二鸟之计。不但你得死,而且奕剑流枫也得死,甚至离奇草原上的牛羊都得死!来人,给坤少主介绍一下战况。”
“是!”黄易身后闪出一人,高声说道:“回大人,一月前,奕剑流枫统兵十五万,兵出四方城,前往离奇草原围剿司马之兵。”
“啊!~~”司马坤白听到这句话,口吐一口鲜血,刚刚向好的伤势再次加重。
黄易抚须一笑,笑着说:“惊讶么?坤少主,你可知道奕剑流枫是如何知道你们屯兵的地点么?哈哈,不错,正是老夫派人密告奕剑流枫的。哦对了,老夫刚刚得到消息,你爹司马南被困洗剑池,生死不过旦夕之间。”
“哇!!”司马坤白再吐一大口鲜血,嗡的一声头晕目眩,仰面朝天地向后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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