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箭杀雀,台下静寂。无人敢挑战永沁的底线,沙沙地笔录声传来,永沁冷冷一笑,迈步出了门。胡玫三人,紧随其后。
刚一出门,文语馨立刻笑逐颜开地把清音永沁拉到了一个背人的角落里,抬手一拳打在他的心口上,兴奋地说:“浪少,真有你的。朱怡芝挺大的名头,被你这一番作弄,简直跟没读过书一样。我太高兴了,浪少你再加把劲儿,这一场我们一定要赢下来。”
莫少轩也难掩心中喜悦,开心地说:“四弟,这一手玩儿得太帅了。”
文语馨和莫少轩很开心,胡玫却是愁容不展。她毕竟是经历风雨的人,见多又识广,她有一丝隐约的担心。
她说:“浪少阁主,不是我泼你冷水。纵然你得了先机,可是要想赢,还得加把劲儿才行。另外,虽然你的立威之计屡试屡爽,但是别怪姐姐多嘴,你碰到我和朱怡芝等人,确实是你强势,计策真好用。但是日后一旦碰到比你强横的,你就有性命之忧了,下次可不能这样胡作非为了。”
莫少轩也想到了这一层,立刻‘是啊,是啊’地附和。
胡玫忧心,毛少轩担心,唯独文语馨全然不以为意,她不好讽刺胡玫,但是莫少轩就不一样了。她白了一眼莫少轩,学着清音永沁的口气骂他说:“是啊,是啊,你就知道是啊。咱们跟永沁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么?胡姐姐,你安心啦。这小子奸猾的很,碰到弱小的他就死命欺负;碰到强横的,他一准儿虚与委蛇,总之他吃不了亏。”
清音永沁笑嘻嘻地回应说:“咳咳,还是二姐了解我。你们两个,把心放在肚子里。到了下半场,小爷勇猛依旧。不敢说全票拔得头筹,至少也不会低于六成。”
永沁表态,三人泰然。文语馨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偷偷问胡玫:“胡姐姐,我和少轩当初被这小混蛋折磨的欲死不能,想来你也是如此,快跟我说说,这混蛋怎么折腾你了,他有没有。。。。。。”
文语馨所言何意,胡玫清晰明了。她一点也不扭捏,一点也不隐藏,附耳对文语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说得文语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此时,莫少轩好似也想起了什么,他开口说:“浪少,你真准备那么办?据我所知,你想要的课堂,从来没人干过,你小心。。。”
永沁一摆手,止住莫少轩的进言,他胸有成竹地说:“万事总有个第一次,不做怎么知道结果呢?走,下半场开始了。让你们看看小爷手段。”
再次进入讲堂,所有人都惊呆了。课桌全部消失,换成了餐桌茶几,上面摆满了各种瓜果梨桃,以及各色甜点小吃。这也行?课堂改成茶话会了?
清音永沁手里端着一杯茶,晃晃悠悠地走进来,大声说:“各位,何必整襟危坐的抱着书本朗读呢?我喝茶,你吃瓜,顺便来个笑哈哈,这是多么畅快舒心的事情啊。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大家随便拿,我们边吃边聊。哦对了,刚刚朱教授讲了《三规五法》,小爷胸无点墨,浪荡寡才,只能现学现卖了。如有雷同,还请朱教授海涵。另外呢,永沁不会之乎者也,更不擅长遣词造句,我就给大家讲几个笑话吧,听好哦,有颜色的哦!”
“有颜色?!荤段子?!”口哨声开始呼啸,此起彼伏,互相应和,还有吧唧、吧唧地吃东西声音夹杂其中。
清音永沁呷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讲起了荤段子:“你和一个寡妇偷偷摸摸玩感情。玩一年,属奸情;玩三年,算偷情;玩六十年,便是千古爱情!——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很多事情不看你做不做,而是看你做多久。经商就像玩儿女人,虽然是个寡妇,时间久了也能见到效益。”
“经商就像玩女人?!还偷情!?大胆,胆大!这也能说出口?”原本忙于吃喝的一干吃货,都被清音永沁这种奇妙的论断吸引,纷纷放下手中餐具静听。
清音永沁继续补充说道:“商人就是妓女。。。。。。”
“妓女?!商人是妓女,这小子疯啦?”文墨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个浪荡少爷要玩什么玄虚。
清音永沁嘿嘿一笑,不急不躁地说道:“各位别慌,听我说完。商人就像妓女,如果跟了寻常百姓,就属于贬损对象;如果跟了哪一国的王子王孙,那就是千古留芳了;倘若她跟了光明教皇,那就是神圣教母了。你们说有道理不,又对不对呢?”
“有理,真有理!对,真是对!”。
赞扬之声,敬佩之声,唏嘘之声,瞬间响彻整个学堂。
“这件事说明了什么呢?此事告诉我们这些经商之人,不在于你干什么,而要看你跟谁干。仕途如此,经商亦如此。这就是《三规五法》中的第一规:跟对人,上对船,唯如此,你才能财源广进,都明白了么?”
“嗡”台下炸开了锅。简单、明了、有趣。
清音永沁一看场面热烈,甚是兴奋,他需要再来一把火:“肃静。小爷还没说完呢。继续听着,地痞流氓组织几个人欺行霸市,那是强盗匪类,是要杀头的。奕剑流枫组织几万人,抢了末日帝国江山,当了盟主,受万人敬仰,这说明了什么呢?商之道,不在你干没干坏事,而在于干多大!经商之人,奇淫巧计,偷税漏税那是寻常的事。关键是看你做的够不够大,小偷小摸当然杀头游街,大商大盗,功成名就。你们听明白了吗?这就是《三规五法》中的第二规,道规。”
文墨侧目,少轩仰慕,朱怡芝自惭。这些大道理,朱怡芝反复的讲,反复的说,仍然搞得人们晕头转向,昏昏欲睡。而这眼前的浪荡少爷,短短三个小笑话,就把“三规”说得如此透彻,即便乞丐来了也能掌握。
台下的人,由喧嚣忽然变成了静寂,每一个人都凝首蹙眉地陷入了深思。
清音永沁见到台下寂静无声,很奇怪,心说难道自己说错了?难道这些人惧怕奕剑联盟?
就在清音永沁不明所以的时候,掌声突然响起,欢声雷动。这等盛大集会,如此的不守规矩,如此的玩世不恭,又如此的精辟直白,所有人都感到当真是生平第一遭,荣幸之至。
清音永沁长舒一口去,“吧嗒”一口茶,继续说道:“各位,下面我也来说说商道法门儿,喂,那个兄弟,把那个凤梨给我留一块儿,小爷还没吃呢。喂喂,说你呢,你想馋死我啊。”
台下哄然发笑。
笑声中,永沁嗽了嗽嗓子,继续说:“昨日我看见文家大院的男厕内贴有一张大字报,‘尿尿请到坑里,违者扣薪罚俸’,但是地上仍然许多尿渍。昨日晚间,小爷一时兴起,我也贴了一副大字报:‘尿不到坑里说明你短;尿到坑外说明你软’。刚刚茶歇时我又看了一下,地上洁净非常。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我们经商之人,对于主顾的建议一定要具体!确切!命中要害!你们说对么?”
“对!!!”讲堂内振聋发聩,不亚于一记狮子吼带来的振聋发聩。
清音永沁得意非凡,他扭头看了几眼慕容雪村和小池春树,这两个家伙居然也听得开心认真。倒是文语馨和莫少轩熟稔他的手法伎俩,没有太大的惊奇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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