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东遇村,全都是偷渡客。
在柳霖恢复的记忆里,这里确实是个村子,爷爷自小带着自己长大,但村子里,所有的居民都是被爷爷“请”来的,有些是穿越者,有些是重生客,人人挂系统,个个凶辣狠。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柳霖的磨刀石。
对于这些穿越者来说,东遇村是个能进不能出的监狱,系统被屏蔽,能力无法晋级,还总是受到柳家爷孙的殴打,这就是他们的悲惨日常。
东遇村的早晨是寂静的,虫鸟不鸣。
村正中的石板路上,一名身穿红衣带墨镜的年轻人,面带笑意悠然前行。
他的右手中,一把短刀随意地晃动,时不时将早晨的阳光反射到路旁的门窗上。
那些门窗紧闭的屋内,一双双或凶狠或畏惧的眼睛正透过缝隙紧紧盯着年轻人。
柳霖在钓鱼。
他用一晚上的时间,最终想通了两件事。
一,爷爷未必是真死了,毕竟这个世界,本就不科学,且自己回来就封棺了,一切噩耗都是听说;
二,自己的生活轨迹变了,如果自身不强大,未来自己会死的很惨,莽是不可能莽了。
所以他把宝押到了这些磨刀石上,大清早招摇过市,自然是期盼有人能当出头鸟。
可惜,直至他走到了村西头,仍然没人出来。
村西头有个小房子,房子不大,门却很硬,柳霖也是用了手中刀,才劈开了门。
一个身材短小的中年男人趴在一张简陋的土炕上,裸露的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最深处已经见骨了,正是昨夜杀入柳霖屋内的王全。
“王叔,这怎么大白天的的,就在床上趴着啊?”柳霖玩味地低头看着惊惶的男人。
“大侄,大侄子,”矮小男人磕磕巴巴刚一开口,一把短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他立马改口:“小霖哥!小霖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柳霖不为所动,刀锋愈发下移了一寸。
“小霖哥,小霖哥,你别动,别动啊!我昨天还帮老爷子填土呢,我这次是被他们忽悠了啊,你相信我,相信我啊!别忘了,你小时候我还带你偷过刘老七的酒,偷看过十九娘洗澡……”王全已经被吓得口不择言了。
饶是柳霖再凶再狠,也想不到这货被刀一逼,竟连自己的当年的糗事也给爆了出来,他此时可感觉到无数村民正盯着这里呢。
“哎呦喂,想不到小霖哥这么喜欢奴家啊,一会我可要洗白白,等我家小霖哥上门哦!”娇滴滴的声音从村中一间屋舍响起,几句话的风情,就惹地好几家的爷们都跟着起哄。
“没问题,我五分钟后去找十九姐。”
柳霖一边回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春十九娘风情万种的身姿,对于当年的自己那自然是魅惑无比,可大学四年,被舍友的轮番硬盘老妹儿轰炸后,他如今已经宠辱不惊了。
感受到柳霖的走神,趴在土炕的王全突然身躯猛然下沉,故伎重演融入了土里。
与此同时,三道尖锐的石刺破土而出,位置正在柳霖站立的地方。
土夫子,二阶职业者,擅长土行术。
柳霖脑中浮现出王全的资料,毫不慌乱地挥动右手,短刀划出一道弧线,将石刺击得粉碎,顺势将刀劈入了地下。
“啊!”
一层惨叫从土中传来。
柳霖短刀一扎一挑,竟从土里挑出了一颗鲜血淋淋的大腰子!
“出来吧,要不就不是一颗腰子的事儿了。”柳霖的声音依旧很稳。
王全小心翼翼从屋里最远的角落冒了出来,左腹部的巨大伤口依旧在滴血,尽管脸上疼地咬牙切齿,可畏惧的眼神中,却仍然透出丝丝凶意。
“怎么?还不服?一颗腰子掉了而已,看病的一会就给你按回去,在村里,你们伤不了我,哪怕爷爷不在了,村子还在,你们就伤不了我,所以,收起你们的杀心,否则,我不介意今日就屠了村子。”
柳霖放起了狠话,刻意说的你们,显然针对的不只是王全。
整个村子都安静了,因为在大家的认知里,柳霖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二百五,当年没出去上学前,这货就是个莽夫。
“你想要什么?”王全突然问道。
柳霖张了张嘴,只有口型,却没发出声音。
“这不可能!”王全看懂了柳霖的口型,满脸惊色,竟比被柳霖挑了腰子还吃惊。
“你想想吧,我等会再回来。”柳霖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边喊:“看病的,别躲着了,赶紧给王叔装腰子!”
村里隐秘的房间一阵窃窃私语。
“是这个王八蛋回来了!割腰子的手法更熟练了!”一位男子咬牙切齿。
“老公,为了这个家,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旁边的女人满脸担忧。
“别怕,我昨晚就和看病的预约好了!要被割了,先给我装!”
……
南行几十米,就是春十九娘的精致小楼。
也不敲门,柳霖径自进去,还顺带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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