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想的很明白,就算自己被逼无奈做了锦衣卫空印案的坐堂亲王,亦不必插手过深。不但如此,尽量与之切割,才是上策。
朱棣派丘柱等人收拾好燕王府临街门房,挂了一个锦衣卫所的晦暗小牌匾。让人看上去与街道办事处一般,不似锦衣卫上级部门,倒像个锦衣卫临时歇脚喝茶的地方。
朱棣也不用锦衣卫校尉站班,门前站立燕王府侍卫八名。侍卫们一水的新软甲,腰刀挎上五尺长的苗刀,走起路来刀鞘耷拉到路面,这气势还是要一些的。
一大早毛骧来报道请示下,朱棣呲牙一笑道:“陛下令我做锦衣卫的后盾,并非直接参与办案。锦衣卫所刚刚成立人员尚不齐全,毛大人就别往我这跑瞎耽误功夫了。有这精力,还不如办些个正务。本王这里也很多事要做,中都那边五百人的吃喝拉撒、屯田演武等等,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呢。毛骧指挥使你就辛苦些,一切按圣旨便宜行事便好。本王这里百无禁忌。”
朱棣和颜悦色说一大顿没营养的话,明显是打哈哈。
说罢,朱棣便端起一盏茶来,低眉垂目起来,吹的无比起劲。好似茶水翻开滚烫。
旁边站立的丘柱心中暗笑,殿下您就别装模作样赶人了,茶水早就凉了好不好,再吹下去,怕是要冻上冰碴了。
“臣下谨遵燕王令。”
毛骧被卷了出来站在门外台阶上,垂头丧气的三品官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看看自己的裤裆再看看门顶牌匾,那‘锦衣卫所’牌匾比自己的裤衩也大不了多少。
外人不知道的是。毛指挥使大人昨日去了外室娇娘哪里安歇,美人给他换了情趣裤衩,还是不撅起屁股看不到那种。
可见牌匾之微小。
毛骧暗叹一声,咕哝道:“燕王殿下这是不愿意得罪人啊。”
“咕隆——啪——”
毛骧正欲转身,一块巨大的瓦片从房顶跌落,且是一个尖角朝下正砸在他头上。
“哎呦。”
毛骧疼的咧着嘴岔子直蹦,抬头一看,房顶有一个泥瓦匠手中拿着泥篓歉意地招手。奶奶的,太倒霉了,再看地上瓦片已摔得四分五裂。
给他牵马的锦衣卫校尉有些耳背,刚刚被马挡着没看见,也没听到瓦片摔到地面声响。这当口他牵马过来,恰巧看到指挥使大人咧着嘴似乎说了什么。
校尉忙满脸堆笑上前讨好问道:“大人,您刚刚说什么?”
毛骧正疼的钻心,呲牙咧嘴说了一句:“滚你妈的!”
耳背的校尉不敢怠慢,这回凑的更紧了,“大人,属下委实耳音差点,还是没听清。”
“滚你妈的!”
这回毛骧高声怒吼一回,不但两侧站立的燕王府侍卫听到,怕是内堂的燕王殿下也听到了。
毛骧心下一阵恶寒,自己在燕王府门前骂人,若是得罪燕王殿下还了得?
他忙回头看了看,只见管家丘柱小跑着出来,站在台阶上横眉立目怒叱道:“毛骧指挥使,即便你是三品高官也由不得你在燕王府前骂娘!你们几个是死人么,由着别人在燕王府门前猖狂?狗日的,还不给我打!”
我草,打三品官机会可是难得,且殿下有令,有便宜不打是王八蛋。
八个侍卫恶狗捕食一般扑上来,围住毛骧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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