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担任工作组副组长的消息也传到了常晓红的耳朵里,她小声表达了一下对陆远的恭喜。陆远对于这类下乡考察的程序一无所知,常晓红在镇政府工作近乎半年的时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告诉陆远所谓的下乡考察无外乎就是一群领导下去吃吃喝喝,走一走过场,并无实际作为。
陆远翻了翻了白眼,麻痹的王天野,你龟儿子不是说这是重中之重么?陆大官人进官场可不是混日子来的,坚决不能跟这帮人同流合污,正当陆远默默地问候着王书记的时候,经管办主任袁波一脸沮丧地缓步而来,他看了办公室的陆远一眼,望着正一脸恭敬地常晓红,心底五味杂陈,这里本来是自己的专场,自己才是正儿八经地主任,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就因为这个杂碎来了!
袁波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陆远正好扑捉到了这一幕,他目光微斜,望向袁波,嘴角噙着一丝不屑。对上陆远的这幅表情,袁主任怒气更胜,不过他也是政治场上的老人,起码的自控能力还是不错,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机械化的笑容:“小陆啊,明天就要陪同郭副镇长下乡,辛苦啊!经管办也是一堆事,我还正准备派任务给你呢。”
陆远心底冷笑,给老子派任务,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他呵呵一笑道:“这都是组织上的意思,我倒也想留下来多熟悉熟悉经管办的业务,可咱们身为国家干部,最重要的不就是服从么?下级服从上级,常委会上各位领导非要让我去,哎!”陆远一顿,继续道:“我走之后,经管办的大小事就有劳袁主任多多费心了,我最多一个礼拜就会回来。”陆大官人领导派头十足。
袁波听着陆远犹如一把手外出对下级交代一般的话语,恨不得上去甩这厮两耳光,袁主任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忍、我忍、我忍忍!事实是他就算不想忍,对眼前的人也是无可奈何,论关系人家是王书记身边的红人,论单兵作战能力,据说这犊子可以一个人单挑下河村五十多号子乡野狠人,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被他拆了才怪。
袁波并不是轻易就会认输的人,他还年轻,政治前途不说不可限量,在往上动动肯定是有把握,可如今就因为这新来的毛头小子,王书记就把他打入死牢,既然罗保全靠不住,他的心思又活络开了,你王天野想一手遮天,门儿都没有。他异常平静地看着陆远,小子,先让你蹦跶几天,等老子挫挫王天野的锐气之后,再来慢慢修理你。
望着径自走向办公桌的袁波,陆远脸上浮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政治场上的老油条,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这份心理素质,搁自己早就爆发了,谁要是占了我的位子,又来消遣老子,老子肯定揍得他找不着北。
陆远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目光集中在桌上的电话上,电话机有八成新,也不知道是哪个科室分发下来的,拨盘式,镇政府的电话如果打外线必须先输入一个“七”字。陆远先是拿起电话拨给了东江的梁文斌,一段时间没见,陆大官人对这个来到二百七十年后第一个朋友颇为想念,电话响了三声,梁文斌就接通了电话。
陆远呵呵一笑,无不得意地道:“猜猜我是谁。”不得不说,一个人随着地位,或者存款值的上升,腔调会越来越有气势。
梁文斌又岂会听不出这厮的声音,只不过他也是存了心思想逗逗陆远:“你是?”陆远故意咳嗽两声:“靠,不带这么玩的,梁文斌,你丫太不够意思了,这才分开多久,连自己哥们都给忘了。”电话那头传来梁文斌哈哈大笑声,陆远一愣,随即道:“我干你大爷!”
这话传进正构想着如何对付王天野的袁波耳朵里,当即皱了皱眉,麻痹就这素质还敢以高材生自居?
梁文斌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一段没见,真是想死我了,哥们,你现在混的怎么样?电话居然打不通,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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