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顾玄及的好酒,一行人不由加快脚程,走到半道,便看见顾玄及小跑着迎上前来。
“你来了,刚烧了热水,还摘了你最爱吃的山楂!”顾玄及直奔着易枝花过去。
易枝花却是没好脸色,难为情的一把把他推开。大家打量着这个身材高大,半虚着眼一副讨好样子的中年男子,疑心此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酒仙顾玄及?
“老顾,你和我说这虚眼睛的毛病是用酒漏子落下的,现在看来是恐怕是对着美人笑的太用力了!”公子九笑道。
顾玄及这才上前和众人打过招呼,说易枝花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去年你舍不得开的那坛吟风醉,这回舍得了吧!”公子九把顾玄及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岂止吟风醉,忘月春、九山白要多少有多少!”
众人随顾玄及来到五味馆,抬头一看,这是一座落在宛湖边两层的竹楼,馆里上上下下的陈设都由各式竹子制成。据说当年顾玄及决定追随易枝花后,一些爱竹雅士帮他想出来这个办法,所有的竹制品也都出自这些酒友。五味馆平日并不招待客人,易枝花走到哪,这些人闻着酒香也就跟过来了,也正因这个原因,五味馆在江湖中少有人知。
大家一进竹楼,便飘来阵阵酒香。公子九深吸几口气,耸着鼻子问道:“淡香清丽,定是为易老板酿的美人酒!”
“嗯!”顾玄及跟在易枝花身后,解释道:“这是我新酿的竹叶青,是上好楠竹中间的清泉所制,一点都不醉人。”
“我才不要喝你这害人的东西!”易枝花还是没有好脸色。
公子九冲进去,提起那装酒的大肚竹筒,冲易枝花招手:“小姐姐,你来看,这么大的竹筒你没见过吧!”
黄三彪率先尝了一口,却大声嚷道:“呸!这么淡,哪里称得上酒!”
奚月和叶灼华尝了一杯,却是极为欢喜,大加赞赏。
“竹液清甜,口齿留香,不负酒仙之名!”
“润嗓解乏,微醺不醉,当有养生之效!”
大家品过后,也都赞不绝口,可易枝花却还是黑着脸,一口都不肯尝。
叶灼华一连喝了三筒,又要去添酒,易枝花将她拦下,说晚上还有正事要办。顾玄及一听,便命伙计把酒都撤下去。
公子九上前拿了一筒,递到易枝花面前:“小姐姐,我们都是沾你的光,你好歹尝一口!”
“别别……不用勉强!”顾玄及上前去拉公子九。
却没想到易枝花二话不说,接过来便一口干了。
“啧啧……”公子九摇摇头:“所谓心可易物,昨日你还批评我暴殄天物,今日自己却这般囫囵吞枣,当真对不起食家二字!”
“不,你别勉强,你肯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顾玄及堆着笑解释道。
众目睽睽下,顾玄及丝毫不顾忌自己的颜面,一再讨好的样子,让易枝花终于有些不忍,其实一直以来,她并非对顾玄及无情,只是觉得酒是害人的东西,但她刚刚听叶灼华说这酒有养生之效,也想一试。便当下又要了一筒,细品起来。
“怎么样,是你喜欢的吗?”顾玄及巴巴地看着易枝花。
“嗯,不错!”易枝花轻轻点了点头。
“快!把这些都收起来!”顾玄及开心地像个孩子,说这酒以后不许再拿给别人。
晚饭后,大家来到宛湖,到了一片地势开阔处,易枝花手一指,说就是这个位置。叶灼华脱了外衣和鞋子,钻入水中,查找鱼群的位置。大家在岸上,按叶灼华教大家的运气之法调整呼吸,做好下水的准备。公子九因不善水性,领了搬石头的活。
“拣大的搬!懒虫!”不想惊扰大家,奚月对他传音道。
公子九冲奚月扮个鬼脸!
一会儿,叶灼华从水里探出头来,黄三彪把织好的渔网拿来,在上面抹上腐烂的鱼虾内脏,大家抱起大石,抓着渔网四角一齐沉入水中。
季无恙和叶灼华两人潜入湖底,负责驱赶鱼群。两人前后夹击,鱼群受了惊吓很快便四处逃窜,两人把鱼赶到布好的渔网附近。感觉差不多时,叶灼华发出指令,大家同时投石出水,满满一网兜鱼鱼跃而出,光横公鱼就收获了两大筐!易枝花心下大喜,说回去烧个杂鱼汤,犒劳大家。
晚上,顾玄及拿来好酒,易枝花烧了一桌好菜,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好热闹了一晚。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各自回房,顾玄及特意将楼上的阁间留给了易枝花,易枝花邀叶灼华与自己一道,说她教自己用陈皮代替梅子的方法甚好,要向她请教药食同源之术。顾玄及本打算晚上去找易枝花说话,想到她明日一早便又走了,满心怅然,看着她的背影连连叹气。
“老顾,和女人打交道光有诚意是不够的!”公子九上前拍拍他。
“你有什么好法子?”
“还有什么好酒?”
顾玄及拿了一坛十年陈酿忘月春,邀公子九回房细聊。
众人各自回房,奚月提着方才剩下的半壶姜烧刀子,跑到宛湖边,又一头扎进水里。
入秋的湖水已经冷的彻骨,奚月每回从水中出来,便要喝上几口烈酒,上下来回几次,便有些头晕,她哆哆嗦嗦上了岸,去拿酒壶,却被人一手夺下。
“什么人!”奚月揉了揉眼睛,却看不清那人。
“是我!”季无恙摇了摇手里的酒坛,问道:“你又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奚月答道,忽然间一阵冷风吹来,她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冻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酒给我!”奚月伸手去够酒壶,季无恙往后一退,奚月心想正是试试身手的好机会,便连番向季无恙出掌,季无恙却背过身,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了精光。
“酒可不是驱寒之物,你别仗着身体好,不知保养!”
“那你为何要喝我的酒!”奚月撅着嘴,生了气。
季无恙哄着她,教她驭气驱寒,她半信半疑照着他的方法一试,发现身子果然暖了起来,酒劲也退了不少,便一变脸,冲他莞尔一笑。但不知怎的,就这么平常一笑,季无恙却似着了魔一般,只觉得这朱唇粉面,这迷离之姿,在月光的照拂下,实在叫人挪不开眼!
“想什么呢?”季无恙出神了许久,奚月往他身边一凑。
季无恙猛然惊醒,摇了摇头,感觉到奚月身上透过来的凉意,起身去拾了些树枝,生了堆火,奚月把外衣脱了,晾在架子上烤干。
“你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季无恙朝他走过去。
奚月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的伤早好了,不用看了!”
“别动!”季无恙一把捉着奚月,打算扒开他的衣服,奚月一阵尖叫,季无恙便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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