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季无恙和公子九骑上快马,立即动身。
经过仁和山庄门口时,听见有人问道:“叶妹妹没事吧?”
季无恙扭过头来,见奚月牵着一匹马站在身后,奚月一看他面色萎黄,便知叶灼华也出了事!
“你怎么知道师妹出事了?”季无恙问道。
“我听说姜小姐半夜被人掳走,想着妹妹时常和她一起,放不下心,便过来问问。”
季无恙得知此事已经传开,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姜子嫣的婚事恐怕是保不住了。
“你这是要去哪?”公子九问奚月。
“和你们一道去找叶姑娘!”奚月翻身上马。
季无恙冲她点点头,当是道谢。
四人沿着长蛇帮的记号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宋国边境,夜半深更时,路过一家客栈,便进去住下,好让马儿歇下脚。
季无恙一路都没说话,公子九断断续续把庄里的事和奚月说了些,但奚月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两人在外面喂马时,便一道推敲起来。
“我觉得这事和姜小姐的婚事没有关系,他那夫家在晋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最好面子,只要散播些谣言,坏坏姜小姐的名声,这桩婚事便告吹了!”奚月说道。
“或许下手的人不知道这些?”公子九回道。
“姜小姐弱质纤纤,那日他夫家就在府上,贼人都已找上了门,当场弄出点事来,让夫家的人撞见便好,何必费事掳人?”
公子九一想这话确实有理,说道:“那就还是冲着姜云天去的了!这家伙果真是道貌岸然,都让人弄出个反姜盟来,可见没有少做坏事!”
奚月却摇头道:“不对!”
“哪不对?”
“若是冲着姜云天去的,该掳姜子僖才是!姜云天就是再宠女儿,又怎比得过这唯一的儿子?”
“或许是又冲着姜云天去的,又想搅黄这桩婚事!”
“也不对!”
公子九一脸诧异看看她:“是不是我说什么都不对?”
“掳人的那天,正好十三风刀不在,我不相信这是巧合。那人把姜小姐掳去,会有什么好处呢?”
“那……那便是我猜对了!”公子九一脸得意,接着说道:“姜小姐定是那日见了对方,不想嫁了,自己逃婚去了,叶姑娘和她姐妹情深,所以决定相陪。”
奚月闻言摇了摇头,懒予置评。
“说来你和彭仇师出同门,你为何不去他那打听一下?”奚月问道。
“呸……他创下长蛇帮,无恶不作,师父早就不理他了,我与他,更是没有交情!”
“你觉得这次掳走他们的是谁?”奚月又问。
“长蛇帮里,有本事闯进仁和山庄掳人的除了彭仇,只有四位坛主:黑水坛黑鹰、白金坛白猿、青木坛青蛇和赤火坛赤凰。但这样的事,彭仇肯定不会亲自出手。”
“赤凰擅长色诱,可以把她排队在外!”奚月说道。
“那可未必,赤凰色艺无双,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兴许会主动请命,和姜子嫣比一比,谁更漂亮!”公子九说道。
奚月没接公子九的话,接着说道:“黑鹰行事果绝,青蛇争强好胜,但这两人并非行事无度的混账,只要不落在白猿的手中,她们两人应该不会有大碍。”
“落到白猿手上会如何?”季无恙忽然冒出来问道。
奚月和公子九看了看季无恙,犹豫了片刻,便见季无恙眼中的光芒瞬间被暗夜吞噬,似已宣判了两人的厄运。
“你别多想,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定得下心来!彭仇不是傻子,他不会不顾忌天下第一庄的势力,一定不会派白猿来办这差事!”奚月劝道。
“而且,刚刚我们分析,事情还有一种可能,姜小姐兴许是不满这桩婚事,拉着叶姑娘逃婚去了!”公子九接着劝道。
季无恙机械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你们都去闭会眼吧!”
次日一早,奚月到楼下与两人汇合,却见他们迟迟不来,上去一看,发现两人都还睡着,想是昨日奔波,都没睡好,便又让他们睡了一会儿,才把他们叫醒。
三人一路疾驰,午时便到了鲁国边境甲父。
“季兄,你有没听过魔音功?”奚月忽然问道。
“你为何现在想起来问这个?”季无恙一拉缰绳,反问道。
奚月向两人解释,说昨晚那阵怪声,似鸟非鸟,似虫非虫,惹得她一夜未眠,但刚刚问他们两个,竟都没听到,这事实在蹊跷。
对于今早睡过头的事,季无恙一直耿耿于怀,他素来习惯早起,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听奚月一说,便明白自己是被那声音催了眠,说要回那客栈看看。
“季兄,你不会真怀疑我们昨晚是中了魔音功吧?”公子九追上来问道。
“肯定不是!”季无恙摇头道:“魔音功早已绝迹,而且昨晚我们只是被催了眠,若是魔音功,我们早就没命了!”
“那你为何没事?我们的房间隔的不远啊!”公子九问奚月。
奚月对他传音道:“因为我会这个!”
“奚月修过清音功,他对声音的反应和我们有所不同。”季无恙解释道。
三人回到客栈,向店家打听姜子嫣和叶灼华的消息,那伙计看了看他们,便说要忙生意,没空招呼他们。
“看清楚伺候哪边的大爷合算!”公子九把一袋钱甩在他面前。
那伙计见钱眼开,一一做答,说昨晚确实有一个男人带着两位姑娘在此住下,不过天不亮就走了。一行人到他们住下的房间查看,刚一进去,季无恙便发现了叶灼华留下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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