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活着?为什么?意识再度归位时,身体擅自在战场中徘徊。
我动作迟缓地低头,身上插了六、七、八……
十一把剑。
这样能走得快才见鬼了。
为什么我还没死?为什么我赤身裸体?
太安静了。不是无声地厮杀,而是带着死气的静谧。就好像,偌大的平原除了我再无活物一般。
我记得一把剑准确地贯穿了我的脖颈,现在也有一把正插在我的心脏上,每一次呼吸剑柄都会跟着收缩。
人被贯穿肾脏不会死,被贯穿肝脏不会死,被贯穿脾脏不会死……
但不可能心脏破损还能存活。
所以……
“嗤”
心脏撕裂的剧痛与灼烧感一同袭来,视野被黑白雪花占据。
数秒之后两种异样感觉一同消失。
我还活着。
本应是狰狞裂口的地方只有一层疤痕。
“嗤”“嗤”“嗤”……
确定了。
我会,一直活下去。伤口迅速愈合,不过五秒便已完好。
我最大且唯一的愿望被满足了。
就连呼吸都变得不同寻常。
我张开双臂,拥抱被鲜血染红的太阳:“你好,世界。”
我拥抱整个世界陶醉于无惧死亡的满足感。
啊,不对。
世界不需要我身后那座肮脏的城。
连国人都守护不了的烂泥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
三个月后,铜城县,安自乡,落村村口。
我缓步走入,是个如想象中别无二处的小村:房屋简陋,农田凋闭,但村民的脸上却不见灰败的绝望,而是生动的恐慌。“你听说没有,山海关被大军攻陷啦。”“怎么可能…”“你别不信,老李都说了,他亲眼看到关里全是火!”
…
↑返回顶部↑